分類:男性

在國內的大背景下,我們的整個社會文化,包括我自身的家庭背景,都是一個偏重男性,但女性又不斷抗爭的圖景。大家都熟悉的中國傳統文化,即是父權制的社會,張藝謀的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就特別形象地呈現了這個古老男權社會下,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的競爭與愛恨情仇。

但是,五四運動以來,尤其建國後,入手下手提倡男女平等的概念:婦女是半邊天,婦女不輸男同胞。於是我們會看到很多的來訪者,他們的媽媽幾乎在他們剛滿月的時候就把他們送進了託兒所。

在這樣的時期,女性看起來跟男人一樣變得什麼工作都可以做,甚至比男人還要厲害,似乎這就是一種男女平等。在我自己長大的家庭裡,我父親是一個特別能幹的人,是獨子,我爺爺太爺都去世的很早,事實上一家子全是女人,圍繞著我父親,那個時候我就想,當個男人真好,我必須要像一個男人一樣優秀,甚至比他們還要優秀。

我們的歷史文化,以及當代的社會大環境與家庭小環境,帶給中國女性的這樣的「定義」或者「命名」。

我在日本求學工作的八年間,發現日本的女性相反地呈現了另外一種狀態,那就是甘願寧可情願地迴歸家庭,日本社會直至今日也是一個特別很是男女地位不平等的社會:比如,企業中的女性員工在即使工作一生,充其量就是升到最低的管理層;即使從最好的大學畢業,女性結婚後也大多選擇辭職,迴歸家庭,生養孩子、伺候老公。

這種文化上的差異帶給了我很大的困惑:究竟到底哪一個是對的?女性是要依賴?還是要獨立?

波伏娃在她的著作《第二性》中,這樣闡述女性的成長:「女人其實不是生就的,而是逐漸形成的,決定這種所謂具有女性氣質的人的,是整個文明。」

女性作為“第二性”,無形中被困於以男性為主體所建構的文化中,並選擇符合這一文化的標準來塑造女性氣質。這使得女性成長不能不以男性為參照。

波伏娃與薩特

今天的文章,將從心理學的角度,探討女性心理功能是如何發展變化的,如何受到家庭的各種影響和制約;以及我們將如何解決女性身份認同的困境,實現自我成長。

女性成長需經歷的幾個階段

心理學家海倫妮多伊齊提出,將女性心理髮展分為:青春前期,青春早期,青春期和母親期等四個階段。通常所說的「生理上的成長」是指從孩子成長為大人,也就是 18 歲成年。但是心理成長要複雜得多:作為女性,不僅要完成一個雙重認同的過程,而且,多伊齊認為,其中還包含成為母親的過程。

什麼是雙重認同?

小女孩從降生入手下手,是經由過程對母親的認同,完成她對自我性別的認知的。她知道「我是個女孩子」,可以「穿花裙子、扎辮子」;大概到了四,五歲,女孩的認同對象也發生了新的變化,逐漸產生了對父親的認同和對母親的敵對感。這一階段特別重要,因為,此時,女孩子逐漸學習如何跟男性相處,習得父親所代表的劃定規矩,獲得安全感;同時,這也是是女孩不至於跟母親過度粘連的一個過程。

有很多小女孩這時候會說,爸爸真好,我要跟爸爸結婚,媽媽真討厭,那麼如果這之前母女的關係很好,這個時期父母的關係也不錯,過了這個時期,女孩就會很快再次轉向對母親的認同,入手下手想要穿媽媽的裙子,穿媽媽的高跟鞋,然後進入青春前期。

在整個過程當中,無論哪一個階段出了問題,最終都會妨礙女性的身份認同和成長。

成長階段固著的緣故原由及其影響

在成長的不同階段,母親對女兒發展的影響

如美國作家南希?弗萊迪所言:“當一個女人生下一個女孩(即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母女倆的命運就以一種特殊的體式格局連接在一起了。沒有人像母親和女兒那樣相互認同和相互依靠,也沒有人像母親和女兒那樣相互限制。”波伏娃也說過“在男孩看來母親是客體,在女孩看來母親是自我”,女性認同對象始於母親而止於母親的歷程足以說明母女關係對女性成長產生的影響將超過其它任何社會因素。

如果母女關係無法順利發展,將對女孩子的自我認同產生特別很是大的影響。

母女關係的幾種樣態

母女共生式的關係:女兒成長到 4,5 歲,需要父親積極地出現完成對父親的認同。對女孩而言,戀母情結在此處轉化為戀父情結——希望自己能代替母親的角色。在這個時候如果父親缺席,過於專制暴力或者母親過度貶低父親等緣故原由使女兒無法完成向父親的認同,就會形成母女共生的模式。

在這種共生關係中,“一方其實不把另外一方看做一個獨立的人。把雙方連接在一起的是一種強烈的和對方融為一體的慾望。”處於這種共生關係中的母親常以母愛的名義拒絕女兒的獨立,壓制女兒的成長。如果女性沒有掙脫同母親精神上持久的共生關係,那麼,這會導致她很難具有獨立的精神意識和成熟的人格,也就很難獲得有效的成長。

例如,電影《黑天鵝》中的女主角妮娜就是「母女共生式關係」的例子。幼年,作為母親的私生女,在沒有男性的家庭環境中成長,妮娜一直被母親嚴格教導。母親將自己對芭蕾的希望全部寄託在女兒的身上,並固執地認為愛情與性是芭蕾的大敵。這種控制籠罩著妮娜的生活,也抑制著妮娜的性意識。妮娜受困於小女孩的狀態。後來,她的生活裡出現了舞蹈總監托馬斯,這個男性象徵著父親的角色,漸漸鼓動勉勵妮娜放開自己。最終,電影用殺死白天鵝、成為黑天鵝的象徵手法,表達了母女共生模式下的女性成為女人的艱難和決心。

母女競爭模式:如果在女孩 4、5 歲,產生戀父仇母情結時,母女關係不錯,母親允許女兒進入對父親的認同期,但是,父母關係卻其實不親密,導致此時父親也相應地需要女兒的愛來代替對妻子的部分需要,並且對妻子有貶低,或者父親持有全能自戀的感覺,那麼,女孩子就容易固著在戀父情結中,認為爸爸是最愛自己的,決然毅然排斥自己的母親,從而無法回過頭來認同母親,引發與以母親為代表的女性之間強烈的競爭願望。

當代精神分析理論還認為,這種衝突不僅是因為父親,也因為女孩渴望得到別人的承認和重視,渴望從這個世界上為自己贏得一個位置。這裡的「別人」指的就是男性。女性在成長中希望得到來自異性對她價值的肯定。這種需要構成了母女間競爭的一個重要方面。

實際上,引起所有跟媽媽的競爭的,是以爸爸為代表的男人的自戀。這種競爭會阻擋女性成為自身的主體,同時,為了競爭男性而成為男性的客體。在母女競爭的背後,實際上隱藏著男性對女性的貶低,和女性的不自信,像一個孩子一樣一直渴望得到父親的認可,想要成為父親最愛的女兒,無法長大。

大衛薩夫的著作中曾經提到過這樣的一個例子,A 女性 28 歲,已婚,有一個三歲的孩子,戀愛的時候 A 充滿激情,但是婚後卻對性毫無興趣從未到達過高潮,在分析中她發現她難以認同母親,而且打心眼裡看不起母親,她的自我意象也很糟糕,而所有這些又被對父親的愛和理想化放大了。她把自己看做是為父親而活的女孩,甚至無意識地將自己看做是父親不曾擁有的兒子。她認為,相比母親而言,自己更能讓父親獲得幸福,從而排斥母親,將母親視為毫無價值而微乎其微的人。

在性冷淡症狀下,隱藏著她的男性氣質;而在生活的其他方面,她卻自由自在扮演者依戀父親的小女孩的角色。

此類案例特別很是典型,尤其是在我們國家的南方地區很常見。這便是典型固著在對父親的認同期,而引發的母女競爭以及對男性的過度認同。

最理想的母女相處模式,當然是完成雙重認同的過程,最終完成對女性主體的認同。既可以跟母親很親密,也能夠離開母親,找一個男人去愛,去獨立生活。

那麼,如果處於不理想的母女相處模式中,該怎麼辦呢?

如果處在跟母親的共生關係中,你需要看到母親自身的侷限,不要過度認同母親,要有勇氣離開。只有先成為自己,才有可能給予媽媽成為自己的勇氣。

如果貶低、看不起母親的,那麼需要看到,你跟母親其實沒有什麼兩樣,去除「母親」、「女兒」的倫理外衣,母女關係的實質是女人與女人之間的關係,是一個女人對另外一個女人的影響。對母親的貶低,事實上是對自己女性身份的貶低;跟母親的競爭,實際上是對自己的不自信。這個母女愛恨交加關係的起源來自於渴望男性的肯定,所以,你需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快樂喜愛和特長,以作為價值感的來源。

事實上,對我們而言,母女間的愛恨情仇,始終是根源於愛的。如果我們不克不及認識到這一點,就等於阻斷了經由過程母女關係獲得成長能量的源泉。就像所有想要成長為男人的男孩需要與父親和解、認同一樣,都是「回家」的必經之路。

父親對女性成長的影響

作為女性生命中第一個異性形象,父親是女性認識異性、瞭解異性的最初模型。與母女關係一樣,在女性成長過程當中,父親的認同也是獲得自我存在價值和生命的力量源泉。父親的一言一行,都會給女性以後的感情生活、人生道路帶來影響。

缺席的父親:造成父親缺席的緣故原由通常不外乎以下兩種情況:一是父親意外死亡或父母離異;二是父親真實地生活在女兒身邊,卻對女兒的成長置若罔聞。有些父親甚至直接逃避了自己所應該承擔的責任,這是一種父親「在場的缺席」。無論何種缺席,都給女性造成無法癒合的“心理創傷”。

在缺少父愛的破損家庭裡成長起來的女性,成年後都試圖經由過程把自己的情感和命運託付給成熟、儒雅男人來改變自己的命運,把成熟男人當作自己值得託付依靠的對象,和唯一的愛戀對象。

一方面,潛意識裡這反映了她們對父愛的渴求;另外一方面,這說明在父愛缺席中成長起來的女性內心深處沒有什麼安全感。在不斷尋找父親的過程當中,她們對父愛的渴求變成病態的慾望,必然導致女性主體性的喪失。她們極度害怕跟愛人的分離,特別很是容易在親密關係中受傷,也經常會有一些自戀性的幻想,渴望愛人可以心意相通,不需要自己說就懂自己的需要。

破壞性的和專制的父親:在女兒成長中,破壞性的專制的父親給予的其實不是鼓動勉勵和欣賞,而是以「家長」身份對女兒的壓制或侵犯,甚至是身體上的暴力、語言上的羞辱。事實上,破壞性的父親會帶給女孩極重繁重的影響,讓她們長大後喪失對男性最基本的信任,恐懼男性,但大多又因為熟悉這樣跟男性相處的模式,而會找一名同樣有暴力傾向的配偶。

在專制父親的影響下,女性是沒有自由和權利可言的,只有認同父權,依附父權,才能獲得餬口生涯、發展的保障;女性的成長也要按照父權文化的要求,成長為具有被動性,沒有自我的女性客體,而非主體。

在心理諮詢與治療的經典案例集裡有一名露絲夫人,受困於驚恐發生發火,肥胖和抑鬱焦慮,她有一名牧師父親,父親冷漠獨裁而專制,她只能無條件服從。19 歲時,她被允許戀愛,並和第一個戀愛對象結婚。在治療中,她希望治療師能為她做決定,就像她父親那樣。治療師不加評判的接納為露絲提供了一種模型,她經由過程這種模型學會了完全,不帶罪惡感的,不帶任何附加條件地接納自己的這些部分,並被允許去做自己。

在上述幾種類型父親的照看下成長的女性,事實上都還沒有長大,都還陷對父親強烈的愛恨中,自然不克不及跟配偶設立建設成人般的親密關係,於是,多多少少都會在婚姻中遇到一些問題。

比如,父親缺席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特別渴望被愛;父親專制的家庭長大的孩子,特別很是樂於奉獻,害怕失去丈夫,同時會有「拯救與被拯救」的情結;破壞性父親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特別害怕被傷害,但她們的受虐氣質又會不斷吸引具有攻擊性的男性。她們大多有一些共同的特點,比如渴望被愛、對關係既渴望又恐懼;深感痛苦而又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特別怕受傷,可又那麼容易受傷;幾乎沒有屬於自己的祕密……這些痛苦似乎就像魔咒一樣不斷重複。

那麼,我們該如何去成長、成為自己?如何更自如地跟男性相處呢?

不論是因為對男性的恐懼而施展闡發出來的獨立或是過度依賴,實際上都基於被愛、被肯定的渴望。

首先,如果條件允許,可以選擇一名心理諮詢師去測驗考試一段穩定的關係,去修復以往的創傷,這是比較快的方法。如果選擇自己成長,可能需要更多的努力,但也不是不可能。

任何情感的傷害,對於女性來說都是一次痛苦的生命蛻變。孩童時,被愛的渴望只能由父母給予,但是長大以後,我們可以學習去愛自己,例如學習一些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在裡面找到價值感。在蛻變的撕裂痛苦悲傷中不逃避,去勇敢面對,在絕望裡放棄對永恆父親的幻想,放棄對理想化親密關係的幻想,學會愛自己,擁有自己的快樂喜愛和生活。就像波伏娃所期待的那樣,「將來有一天女人不是用她的弱點去愛,而是用她的力量去愛,不是逃避自我,而是發現自我,不是貶低自我,而是施展闡發自我——到了那一天,愛情無論對男人還是對她,都將成為生命之源,而不是成為致命的危險之源。」而只有我們自己有力量,某種意義上男性也才獲得了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兩性關係才可以成為真實的滋養。

同性關係與女性成長

就一個女人而言,在她的成長歲月中有女性朋友是特別很是重要的。然而,女性間的關係又是充滿變數的,她們之間任何的變化或發展都有可能引起彼此之間的嫉妒與怨恨。可以說,女性之間的戰爭與女性成長是相伴相隨的。同性關係既是對母女關係的重複,也是對母女關係的修正。與母女關係一樣,同性作為女性成長的一面鏡子,對於女性的自我認同、自我發現起重要的作用,如果我們有幾個可以終其一生相知相伴的閨蜜,在女性成長的路上互相鏡映,會是種重大的支持,某種意義上比起跟異性的關係更加自由。

回過頭來,在男性社會中,女性的成長每一步都跟男人有關,但每一步又都需要離開男人,回到女性的位置上才能成長。這似乎是個悖論,就像那個依賴還是獨立的問題。在這個男性象徵著劃定規矩的社會,女性需要依賴劃定規矩的約束和保護,但是也需要讓自己在劃定規矩裡實現女性獨立主體的實現。事實上,我們終其一生,也許就在尋求此中的平衡,和自由穿越的能力。

男人和女人都是個相對的概念,沒有女人也就沒有了男人,就如同沒有男人也就沒有女人。事實上,兩性本就是圓的一體兩面,看到了這一點,我們就能夠像個成年人一樣看到各自所在的位置,自由合作。

參考文獻:

[1]王禮軍.海倫妮.多伊奇的女性精神分析理論解讀.南京曉莊學院學報.2015

[2]秦雪影.論 20 世紀 90 年代以來內地電影中的“女性成長”主題.[D].山東:山東藝術學院.2011

[3]關冠.黑天鵝中的舞蹈女性與心靈成長.環球縱橫.2015

[4]西蒙.伏波娃.第二性[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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