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兩性

秋天的時候,黃有亮去了北京。唐茜心裡,像缺了個角。

每天下班後,她喜歡坐在公車最後一排,看窗外的街燈在某個瞬間齊刷刷地亮起來。

彷彿因著那點橘黃色的暖意,黃有亮還在身邊。

說起來,他倆的分手有些潦草。

唐茜想讓黃有亮繼續讀博,黃有亮卻不聲不響地簽了外企。大吵一架後,三年的感情,game over。

直到這座城市下起第一場雪,這個男人也沒回來找她。

唐茜很想看得淡一些,可心底那點明晃晃的失落,完全找不到出口。

當初愛情來的時候,連身邊的塵埃都閃著光。愛情走了,甚至都沒有告訴她原因。閨蜜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可唐茜硬要和自己死磕,她將自己困在死角里,不肯走出來。

失戀後,唐茜開始跑步。

她的男神金城武,在《重慶森林》裡說過一段很酷的話:跑步可以將身體裡的水分蒸發掉,讓我不那麼容易流淚,我怎麼可以流淚?在阿美的心裡,我可是一個很酷的男人。

唐茜也想做個很酷的女人。那些日子,她天天在朋友圈刷跑步成果。有人慫恿她,乾脆去跑馬拉松唄。去呀,為什麼不去?

十月的上海,天氣好得讓人想要在陽光裡跳個舞。

比賽那天,唐茜一早趕第一班地鐵去環球金融中心。100層,474米高度,2726級階梯,傳說中的“垂直天空馬拉松”,數據聽起來有些嚇人。那是不是走完2726個階梯,就可以忘掉一個人?

可當唐茜終於站在世界最高觀光廳的時候,沒來由地就紅了眼眶,她還是會不可遏制地想念黃有亮。

比起對何冬的愛而不得,這個男人曾讓她觸摸過幸福,暢想過將來,可後來,她卻被告知:將來,只有她一個人。

即便站在這座城市的最高點,也無從排解心底的憂傷。積攢了三個月的情緒,如同絕了提的洪水,一瀉千里。

認識黃有亮的時候,唐茜喜歡的人,是何冬。

微博上有段子說,暗戀一個人的感覺,就像對方是信號很強的WiFi,你卻沒有密碼。

唐茜看到這句話時,趴在電腦前,哭得像個三歲小孩。她不僅沒有何冬的密碼,連信號都若隱若現。

何冬是那種優秀得有些過分的男生。只不過年長唐茜三歲,卻像是比她大了一個年輪,完全沒有那種年少輕狂的突兀感。

很多時候,唐茜覺得自己喜歡何冬,就是一個必然事件。那樣耀眼的少年,誰會不喜歡?

他們兩家門對門住在愚園路逼仄的弄堂,漫長的青春時光裡,唐茜的心裡眼裡,全是何冬,看不到在他之外的任何男生。

那時,她以為有些東西不說,就永遠不會消失。

可是,唐茜讀大四那年,何冬已經拿著復旦的碩士文憑,飛往太平洋彼岸讀博。這樣的語境裡,她慌慌張張地說了藏在心裡好多年的那句“我喜歡你”。

就連“拒絕”這件事,何冬也做得紳士又漂亮。

他以鄰家大哥哥的語調,繞過了這份喜歡,一點沒讓唐茜難堪。也許像他這種男生,本來就是用來給女生做夢的。

這些年,是她不肯從夢中醒來。

何冬出國後,唐茜常常從學校搭一小時地鐵,去復旦大學的校外吃一碗蘭州拉麵。倒不是有多好吃,僅僅只是因為,何冬帶她去過。

閨蜜說她瞎矯情,唐茜卻覺得自己是需要一個儀式,來告別這場漫長的暗戀。

冬天的黃昏,暮色很早就一點點覆蓋過來。唐茜在拉麵館,遇到了黃有亮。

黃有亮長著一張方方正正的臉,大眼睛,塌鼻子,看起來憨厚可愛。

麵館擁擠的人群裡,唐茜幾乎沒有任何防備地,坐在他對面。

不記得是誰先開的口,只不過是一碗麵的功夫,唐茜被這個男生逗得笑出了聲。何冬走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懷大笑過。

黃有亮身上彷彿有一種魔力,以致於從麵館出來,他說“要不要去校園走走?”時,唐茜毫不猶豫地跟在他身後。

那會兒夜色已晚,校園裡燈影綽綽,像午夜的電影。每當唐茜的記憶回到這個點,心裡總是有綿長美好的溫柔。

他們哪裡像是第一次見面,分明就是失散後又重逢的老友。說話的措辭,又簡單又圓潤。一字一句,緩慢柔軟得如同一部乾淨的文藝片。

十點,黃有亮送她到地鐵口,很認真地看著她,輕輕柔柔地說,真的很好奇,你那小腦袋瓜都裝了些什麼。下次過來,記得打給我。

說完,他從唐茜的手裡拿過手機,輸入一串數字。

那點小小的霸道,讓唐茜有些愣神。而他剛才說話的語調,總覺得似曾相識。末班地鐵裡,唐茜腦光一閃,突然想起來,是《簡愛》裡的羅切斯特對簡愛說過相同的話“你那小腦袋瓜,到底裝的什麼?”。

那時,她從沒被一個男生這樣寵溺過,看到這句對白,就一筆一畫抄在筆記本上。

想到黃有亮那溫柔的語調,唐茜心裡,像是被潑了一杯溫熱的牛奶。

之後,便常常見面。一開始,唐茜以為自己只是需要一個人,來緩解何冬帶來的憂傷。

時間一久,這個叫黃有亮的男生,便慵慵懶懶地住在心頭,趕都趕不走。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yes or no》裡的媽媽說,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像有千百隻蝴蝶在心中起舞。

唐茜對照內心,感覺自己也許正在開始人生當中,第一場真正的戀愛。

是第一場戀愛,而不是初戀。在唐茜心裡,何冬才是自己的小初戀。

和黃有亮三年的戀愛,談得四平八穩。他是那種讓她相信,會一輩子在一起的男生。

這是一種內心的篤定,雖然這份篤定裡,少了一點心甘情願。

那個叫何冬的少年,到底還是在唐茜心裡,留下過痕跡。

譬如喜歡黃有亮,有那麼十分之一的原因,是他笑起來的樣子,與何冬有三分像。

譬如黃有亮與何冬在同一所大學念研究生,且前途光明。只要她動動手,黃有亮也許就是另一個何冬。

第一次帶黃有亮去見閨蜜時,唐茜特意去商場幫他換了一身新。後來,閨蜜私下裡問她,為什麼黃有亮從頭到腳,都是何冬的style?

唐茜被這句話問得噎住了。

何冬像是一個模型,框定了她的審美。不過,黃有亮好像並不介意,至少表面看起來,他一直在積極配合唐茜的喜好。而唐茜的喜好裡,都有何冬的影子。

夏天要穿CA的格子衫,冬天要穿優衣庫的超薄款羽絨服,春秋得套一件HM的開衫,她時常對著黃有亮感嘆,要是皮膚能再白點就好了。

沒說出口的後半句是,皮膚再白點,那分明就是她年少時最愛的男生,何冬。唐茜以為這點小心思,黃有亮不會知道。他們很少吵架,偶爾爭執,黃有亮不出一刻鐘,就會來道歉。

在唐茜的計劃裡,黃有亮一定要讀個博。哪怕不出國也沒關係,讀本校也行,她喜歡的,就是這種優秀的男生。

但她沒想到,在這件事上,黃有亮態度明確地拒絕,不肯做出讓步。甚至他籤的公司遠在北京,而不是上海。似乎卯足了勁,要跟她撇清關係。

可她明明是愛他的呀,她只是從小到大,喜歡了另外一個男生太久,便下意識地以為,男人就該穿那樣的衣服,做那樣的表情,有那樣的學歷。

這些,讓她在與黃有亮的愛情裡,少了一點心甘情願。也讓她在兩人相處的過程中,習慣以何冬為模板,企圖塑造一個全新的黃有亮。

跑完那場馬拉松之後,唐茜有過無數次想去北京找黃有亮的衝動。可一直拖到光棍節,她還是一個人。

光棍節那天,唐茜將購物車裡的東西一次性付了款。待收貨的數字變成“26”時,心情大好。就在這時,qq上彈出一條“失戀展”的新聞。

打開網頁後,唐茜睡意全無。那條新聞配的圖片,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兩枚五分錢硬幣。上面分別印有她和黃有亮的出生年份,1987和1986。黃有亮憑什麼將它們放到失戀展?

她很想找黃有亮大吵一架,奈何從分手那天起,她就抹去了有關他的所有聯絡方式。

第二天,唐茜顧不得要和客戶籤個大單,一大早就趕去了環球港。她在那,不僅見到那兩枚硬幣,還見到失戀展的負責人,黃有亮。

穿得光鮮亮麗的唐茜姑娘,在人群裡,哭得像個小傻逼。黃有亮笑容溫柔地看著她,彷彿一切勝券在握地說:“妞,你來啦。”

唐茜哭得更厲害,她攥著拳頭,一下下打在黃有亮身上。顧不得那麼多人在場,黃有亮將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你現在能夠確定,愛的人是我麼?”

懷裡的姑娘,將頭點得像是雞啄米。她當然愛他,只不過表達愛的方式,出了一點偏差。

其實,黃有亮不在的這段日子,她有見過從美國回來探親的何冬。

何冬沒有變醜沒有變胖,甚至沾了點洋氣之後的他,更加的養眼和帥氣。但奇怪的是,唐茜那顆心,平靜得讓她有些懷疑,自己當年是不是真的喜歡過找個少年。

致青春裡,鄭薇說,愛一個人,要像愛山川愛河流。她當時感動得稀里嘩啦,可是,和黃有亮在一起的日子,她愛他,卻總想改變他。

還好,這個世界上,相逢的人,總會再相逢。

微博:豬小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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