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女神買了一條裙子，她堅持要給我錢

【青雨寄語】今天的故事和犯賤有關，發生在去年的11月11日。希望每一個聽我講故事的朋友，都不要犯賤了，好嘛？

光棍節那樣的日子，很像是情人節和愚人節的集合體；我們對喜歡的人開著玩笑，像個情人節的表白；我們收了一個又一個的“我愛你”，像一個又一個愚人節的笑話。

收到米哥微信的時候，我剛掛完一個長長的電話，正倚著走廊的窗臺，抽抽地哭。米哥的微信是我昨天收到的最爛俗的一句話：“最近好嗎？”可恰恰這種爛俗的句子，會戳中我的淚點。走廊裡沒有人，我乾脆大哭了起來，哭得都讓我開始自我鄙視。

比我大兩歲，一直用小米手機；米哥跟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半年吧。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學校的操場上，那幾乎是我唯一一次去操場跑圈，跑了三圈，已經到了極限。我扶著操場外圍的欄杆，上氣不接下氣地吁吁喘著，像要把整個世界都喘乾淨，然後一瓶農夫山泉出現在眼前，“姑娘喝口水吧。”

我擡起頭，正好一顆汗珠滑落到我的睫毛上，眼前的人影兒有點模糊，“謝謝。”便接過瓶子咕嚕咕嚕地喝掉一大半。以至於後來米哥總拿這事教育我，說不要喝陌生人遞過來的飲料，“你運氣好，遇到了我，萬一是個壞人，要把你毒暈了再抱回去割腎怎麼辦？”於是我對米哥的鑑定結果是，嘮嘮叨叨地像個女人，像個所有人的媽。

二

我對麻辣香鍋的熱愛已經到了令自己崩潰的地步，各式各樣的胃藥折騰了一大堆，還是阻攔不住我奔向麻辣香鍋的腳步。

第一次跟米哥一起吃飯是在我完成了一個很艱鉅的主持任務的時候，“今晚帶你去吃頓大的，想吃什麼？”

“麻辣香鍋。”

“除了麻辣香鍋呢？”

“嗯……麻辣香鍋。”

米哥石化的表情和我說起麻辣香鍋那垂涎欲滴的樣子，絕配。

然後我們就去了賽格的咪咕咪咕，並不是因為他們家的麻辣香鍋特別好吃，而是因為他們家除了麻辣香鍋，還有芒果布丁。

如果不是米哥，我並沒有意識到，除了麻辣香鍋，我還喜歡芒果布丁。之後每一次米哥來找我的時候，都會帶一份芒果布丁。也許他實在看不下去一個女孩子把自己過得這麼糟，也確實是夠糟，一份芒果布丁就可以讓我開心好一陣子。我後來問過他怎麼知道我喜歡芒果布丁的，他說，因為第一次吃麻辣香鍋的時候你點了。他說這句話時我的表情，用米哥的話來說，是呆萌的。

三

我從來不會催米哥找女朋友，原因很簡單，前文已經說過，總覺得他嘮嘮叨叨地像個女人，像個所有人的媽。但是米哥總是催我找男朋友。

“你該找個男人來保護你了。”

“我的處境很危險嗎？”

“你就不會這麼累了。”

“一樣的，就算有了男朋友，我還是得學習，得工作，得參加活動，得拼命掙錢養活自己。”

“如果他可以養你呢？”

“我爸媽也可以養我。”

好吧，我承認這樣的對話很沒有意義，我也是胡亂地作了一些回答。女人總是很敏感的，所以經常會刻意地掩飾自己已經覺察到的東西；即使我的心底裡對愛情有著無限的渴望，可是在米哥這裡我依然表現出清心寡慾的樣子。

四

當我不停地跟身邊的人唸叨vero moda那條白色長裙，我覺得自己特別像個女人，很正宗的女人。

夏天之前逛商場看到它，怦然心動的我卻是囊中羞澀，於是回來後我每一天都在等待和祈禱；等待商場打折，祈禱打折的時候，我的S號還沒被搶空。

可是當米哥提著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vero moda包裝袋，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其實是後悔的。我後悔平時無意中唸叨了太多那條裙子的信息，才讓米哥如此自信地瞞著我一個人成功找到了我要的裙子，而且幫我買了回來。

我在第一時間把錢打到了米哥的支付寶上，活該沒男朋友的女生好像都有這種火速還錢的壞習慣。米哥把錢退給了我，但不是全部，而是退了一半，說商場打五折。聰明如他，當然知道全額退款的後果；聰明如我，也當然知道，是米哥給我打了五折。

五

每次擠616，最羨慕的就是那些跟男朋友一起站著的姑娘，可以不用考慮站哪裡扶得穩，只要緊緊抱著他就夠了。

可能是對這樣的場景期待得太久，所以當米哥在擁擠的公交車上對我說“你扶著我就可以了”的時候，我的心跳錯亂了一下。

但我還是倔強地踮著腳抓緊了頭頂上的吊環，米哥站在我旁邊，緊靠著我，永遠騰出一隻手，像是時刻準備著要接住站得歪歪倒倒的我。直到下車，我們都沒有給自己和對方一個機會。

下車後的我，就像一個驚慌失措的逃兵，快步走著，甩開米哥五步的距離。米哥並沒有追上我，雖然他腿比我長，步伐比我矯健。

此時此刻，我們都是敗兵。

六

米哥第一次跟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腦子裡“嗡”地一下，只剩下兩個字，“完了”。他說：

“難道你從來沒有考慮過跟我在一起嗎？”

我沉默的五秒裡，想到了很多；我在想，從此我再也不會有芒果布丁，再也不會有打五折的白色長裙，再也不會有公交車上倔強的堅持……

“考慮過，但沒有考慮出結果。”

也許這是我做過的最委婉的一次拒絕，無論怎樣，依然是一次拒絕，既然是拒絕，便不會再有第二次。

七

是時候該解釋一下昨天收到米哥微信前的那個電話了。

除了“長長的”，我不知道還能找出什麼樣的定語來修飾它。整個過程我是暈著的，就像是掉進了深不可測的大海，費盡心思和力氣尋找自己的呼吸。

不過還好，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話：

“考慮過，但沒有考慮出結果。”

沒有人比我更懂這句話了。我曾經對米哥說過的話。

如果說在喜歡的人面前智商會略降，那麼這句話又把我的智商拔回來了。之後他說了什麼我都沒有太聽清，腦子裡只剩下一直告誡自己的那句話：“既然是拒絕，就不該有第二次。”

所以我沒有回覆米哥的那句“最近好嗎？”

喜歡我的人和我喜歡的人，如果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裡，同時消失，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八

記得學英語雙賓句的時候，老師說過如何區分直接賓語和間接賓語。

“人是最賤的，所以表示人的那個賓語就是間賓，另一個賓語就是直賓。”

那節課剩下的時間裡，我都在考慮這樣一個問題：“我賤嗎？我哪裡賤？”

寫完這個故事，我終於發現，在感情裡，像我和米哥這樣犯著賤的人，真的不少；不知道米哥什麼時候可以醒悟過來停止犯賤；我雖然醒悟了，可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好像打算一直賤下去。

作者簡介：青雨

一個文藝隨性的江南姑娘。

熱衷講故事、寫故事。

永遠在路上，細膩婉轉。

寫最誠實的文字，做最真實的人。

（id:qingyujiejie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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