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兩性

每天讀點故事app常駐作者:薛漠北 | 禁止轉載

一、意料之外的求婚

“該換新對象了,我們都等不及了。下一個我們要懷孕的。”

柳一然原本以為像她這樣的女人再也嫁不出去了,因此當倪東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時她簡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倪東跟柳一然是一個小鎮的,曾經是,現在不是。

大學畢業後,倪東在大城市找到了一份工作,搬離了小鎮。

小學畢業後,柳一然因為那件事輟了學,從原來的小鎮搬到了另外一個小鎮。

那件事是柳一然心中永遠的夢魘,它像一把刀深深地埋藏在柳一然的心裡,每當她快要忘記的時候,那把刀都會給她尖銳的疼痛。

事情發生在柳一然小學畢業那年,她還沒體會到升入初中的歡喜,就跌入了失去父母的悲痛中。不僅如此,他還在父母雙亡的那一夜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她永遠記得那三個男人的樣子,雖然那三個凶手已經進了監獄,但他們的臉像總是像惡魔一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闖入柳一然的夢,每每從夢中驚醒她都會哭泣。

那件事之後,柳一然被歹徒糟蹋的事就不脛而走,初中開學的第一天這件事就被淘氣的男生說了出來。柳一然只好輟了學,搬離了小鎮,但她沒想到那件事就像是一個烙鐵在她的身上烙下了深深地印記,無論她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知道那件事。

她曾結果幾次婚,新浪在婚禮的當晚發現她不是處子之身並知道了那件事後,無一例外地都選擇了離婚。

柳一然鐵了心地打算單身一輩子,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小學同學倪東找到了她,向她求婚。

倪東是知道那件事的,他不嫌棄自己?拋開那件事不說,倪東在大城市發展得很好,根本沒必要回來找自己這個沒有文化的村婦。

柳一然什麼都沒問,答應了倪東的求婚。

婚禮舉辦得很簡陋,簡陋到只有倪東和柳一然兩個人吃了一頓簡單的晚餐。

柳一然跟著倪東來到了倪東所在的大城市,倪東的家裝飾得很豪華,也許只對一直生活在小鎮的柳一然來說是豪華的。

柳一然興奮地環住了倪東的腰,卻被倪東推開了。

看著跟求婚之前判若兩人的倪東,柳一然心中隱隱擔心倪東會在意那件事。柳一然沒有說話,把自己帶來的幾件衣服放進了衣櫃裡就去廚房做飯了。

倪東一直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什麼話都不說。柳一然也很沉默,做好了飯菜叫倪東吃飯,吃飯的時候柳一然想找一些話題跟倪東聊,緩解一下死寂的氣氛。

“看來這些年你在這裡發展得很好。”柳一然現在還對倪東很不瞭解,之前她也問過,但倪東總是很神祕,幾乎沒有告訴她什麼。

“還可以吧,工作總是讓人不如意,城市壓力很大的。”倪東答了一句話就不說了。

柳一然想問為什麼倪東會想到回去跟她求婚,但她只是想想,並沒有問出口。

“這個房子是你買的?”

“嗯,很便宜。”

“這麼大的房子也不會便宜到哪裡去。”

“確實很便宜,我告訴你,你別害怕,”倪東放下筷子,左右看了看接著對柳一然說,“這棟房子其實是凶宅,死過人。”

“啊?”柳一然果然被倪東的話嚇了一跳,她從小就怕鬼。

“哦,對了,”看著柳一然,“這棟房子裡除了你我沒有別的人了。如果你看見其他的人,你也別害怕,可能是之前死在這裡的主人。”

“之前的主人……怎麼死的?”柳一然突然感覺屋子裡的空氣立刻寒冷了不少。

倪東轉過頭看向衛生間,“在衛生間裡上吊的、在衛生間裡割腕的、在衛生間裡服毒的……”

柳一然沒有聽倪東繼續說下去,她匆匆放下碗筷說了一句“我吃完了”就跑回了臥室。

二、吊死鬼

“這個女人怎麼神經兮兮的?千萬不要讓她發現衛生間的祕密。”

柳一然本來她和倪東沒有正式的婚禮至少也會有正式的洞房的,但入夜之後,柳一然幾次去摸倪東的身體,她的手都被倪東甩開了。

“你到底怎麼了?”柳一然忍不住問,如果他嫌棄自己為什麼還要和自己結婚?

“對不起,一然,我不能。”倪東悶聲悶氣地說。

“為什麼不能?是不是……因為那件事?”柳一然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她原以為倪東不在意。

倪東轉過身,面向柳一然:“一然,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屋子裡還有很多眼睛。”倪東的眼睛向漆黑的空氣裡瞟了一眼,似乎濃重的黑暗下真的藏著什麼似的。

柳一然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伸手打開了夜燈。光亮可以使她不那麼害怕,這時倪東又轉過身去了。

柳一然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難受。她原本以為眼前這個男人娶了她會給她奢求已久的幸福,卻不料現實卻是這樣。

柳一然回想起白天的時候倪東說的話,他的樣子太滲人了,根本不像一個正常人。他剛才說的話更令柳一然毛骨悚然,現在她有些懷疑這座凶宅裡真的有鬼了。

那些鬼每到夜幕降臨就會從衛生間裡飄出來,遊蕩在空氣中,靜靜地看著柳一然,直到天亮。也許倪東能看見它們,它們也能看見倪東和柳一然,唯獨柳一然自己看不見它們。

過了很久,倪東發出了均勻的鼾聲,柳一然才剛剛有了一點睡意。

她重新躺下身子,卻沒有關閉夜燈,閉上了眼睛。

“咣――”

什麼聲音?柳一然又睜開了眼睛,她重新坐了起來。那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啊啊啊……”一個聲音緩慢而模糊地傳進了柳一然的耳朵,那聲音像是來自一個瀕死之人的胸腔,帶著絕望地氣息,冷凍了柳一然的神經。

柳一然確定剛才的聲音正是來自衛生間。

她不知哪來的膽子,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柳一然回過頭看著熟睡的倪東,她想把他喚醒,但每當想到倪東說話的時候那神神祕祕的語氣和古怪的表情,柳一然都一陣發寒。柳一然深吸一口氣,慢慢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柳一然距離衛生間越近,她的心就跳得就越快。

柳一然甚至擔心她的心臟會不會隨時從喉嚨裡面跳出來。

柳一然壯著膽子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前,她大呼幾口氣,打開燈的同時用力拽開了門。

衛生間裡的一切都是靜靜地,看著那些安靜的東西柳一然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自己想太多了。

“咣――”就在這時,柳一然的身後突然傳出了聲音。柳一然悚然一驚,快速回過身去,她看見原本什麼都沒有的背後突然多出了一個凳子,那個凳子倒在地上。

柳一然看著那個凳子不禁有些納悶,剛才她臥室過來的時候明明沒有看見這裡有凳子。就算是自己看錯了,那剛才她自己沒有碰到凳子,凳子怎麼會倒下去呢?

柳一然頭皮一陣發麻,隨手關了衛生間的燈就快步跑回了臥室。

“啊啊啊……”跑回臥室的柳一然不知道剛才在她觀察凳子的時候,衛生間裡吊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就吊在她的身後,女人的腳尖甚至幾次碰到了她的頭髮。

絕望地聲音從女人的胸腔裡滲透的空氣中。

柳一然似乎聽到了聲音,在關上臥室的門的時候又不放心地向衛生間看了一眼。那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

三、反常的倪東

“為什麼還不跟她行房?我說過我們這次要看懷孕的。如果你耽誤了事,你的命就別要了。”

第二天一早,陽光鋪滿了整個房間,柳一然早早起來打算給倪東做早餐。當她向身邊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倪東已經不在床上了。

柳一然起床走出臥室,她嗅了嗅,空氣中有一股香味。這時倪東恰巧從衛生間裡出來,柳一然看見衛生間的地面上插著幾根香燭。

看到柳一然醒了,簡單問候了一句:“昨晚睡得還好嗎?”

柳一然想了想,說:“我昨晚聽到衛生間裡有奇怪的聲音,等我出來查看的時候發現衛生間什麼都沒有,而且客廳裡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個凳子。”柳一然來到客廳,轉了一圈似乎想要發現昨晚她看到的那個凳子,卻發現那個凳子不見了。

倪東並沒有表現得很驚訝,他一邊向廚房走一邊說:“前陣子我回家忘記燒香了,肯定是她們怪我了。”

“她們?”

倪東站在廚房門口迴轉過身,“就是以前死去的那些僱主,你放心吧,我剛才燒過香了。”倪東見柳一然發愣,接著道,“洗洗臉,吃早餐吧。”

柳一然簡單了洗漱過後坐到了餐桌旁,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倪東說著閒話,“中午什麼時候下班?”

“中午我不回家,晚上回來。”

“在單位吃點好的。”

“嗯,你在家也是。”

兩個人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倪東吃完了飯穿好了衣服出了門。

柳一然像電視裡的主婦一樣叮囑倪東出門小心一點,目送倪東離開。柳一然坐到了沙發上,她不知道她和倪東算什麼,她們現在表演著夫妻之間做的事。但柳一然心裡很清楚,她對倪東的感情絕大部分是感激,沒有愛。她不知道倪東對她的感情是什麼。

柳一然,又到衛生間裡轉了一圈,衛生間裡的香燭味很濃,刺激著柳一然的鼻腔。聯想起昨晚自己聽到的聲音,柳一然也有些懷疑這個房子是凶宅了。

柳一然也沒多想,她刷完了碗就坐到了沙發上看自己最喜歡的熱播劇《宮》。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柳一然關了電視開始準備晚飯。她把晚飯做好之後倪東還沒有回來,於是她又做回沙發上打算接著看電視。這次電視還沒打開,柳一然突然聽到了衛生間傳來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似乎有人敲打著牆壁。

柳一然的心一抖,向衛生間看了,那裡面依然什麼都沒有。

可聲音還在繼續,那聲音就是從衛生間裡傳出來的沒錯。

柳一然來到衛生間,聲音來自她左手邊的牆壁。柳一然把頭部貼到牆壁上認真地聽著。

“咚咚咚……”敲擊的聲音很有節奏。

柳一然聽得認真,甚至沒有注意到倪東已經打開門進了屋子。

“你在幹什麼?”突然出現在衛生間門口的倪東把柳一然嚇了一跳,她長出一口氣說:“你聽,隔壁有人在敲牆壁。”

“沒什麼好聽的。”倪東的臉色很陰沉,二話不說把柳一然從衛生間裡拽了出來。

柳一然被倪東抓痛了胳膊,她掙扎著從倪東的手裡逃出來,揉著自己被抓痛的胳膊,“你幹嘛啊?”

“有什麼好聽的?隔壁的小孩子淘氣在衛生間裡敲而已。”這棟樓房的格局是對稱的,兩個住戶的衛生間都是挨著的。

“你那麼用力抓我幹什麼?”柳一然有些委屈得想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對不起。”倪東出乎意料地抱住了柳一然。柳一然也吃了一驚,她看著倪東的眼睛,倪東的眼睛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內疚,有擔憂,有猶豫,總之那是一種柳一然讀不懂的目光。

下一秒,倪東的嘴脣貼上了柳一然的脣,於是柳一然和倪東結婚後的一直期待的洞房還是遲遲地來了。

四、滾出這所房子

“這個女人是夢遊嗎?怎麼每天都在客廳裡做奇怪的事?”

那之後倪東一直像個正常的丈夫一樣關懷著柳一然,直到有一天柳一然把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倪東,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我懷孕了,醫生說五週大了。”柳一然當時興奮地對倪東說。

“什麼?還有兩週,還有兩週。”然而倪東並沒有向柳一然想得那樣露出驚喜地表情,不僅如此,他甚至有些恐懼。

“什麼還有兩週?”柳一然對倪東神神祕祕唸叨地那句話很不解。

“沒什麼。”那之後倪東再也沒碰過柳一然的身體,他對柳一然的態度又開始冷漠起來。為此柳一然曾大鬧過,但那些都不管用。

這晚倪東仍舊是背對著柳一然睡的。

“嘩啦――”

“沉默”了很久的衛生間這一次又有了奇怪的聲音,柳一然已經見怪不怪,每次有聲音什麼都沒有發現。柳一然索性連看都不看,只等聲音消失。

然而這次那個聲音很固執,並沒有消失,而是一直響著。

“嘩嘩譁――”

柳一然從床上爬起來,她走到衛生間,打開了衛生間的燈,然後她打開了門,也許這樣聲音就會停止了。

門打開的那一刻,柳一然的眼睛突然睜大了。

不!每次打開門裡面都很正常,什麼都沒有,這次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柳一然使勁揉揉眼睛,然而眼前的景象並沒有消失。

柳一然看見衛生間裡有一個女人,那女人背對著柳一然,穿著一件紅色的吊帶長裙,露出來的肩膀蒼白無比,在肩膀的襯托下裙子染了血一樣紅。女人蹲在浴缸旁邊,她的身子前傾,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扎進浴缸裡。

“嘩嘩譁――”水龍頭開著,有水不斷地注入浴缸裡。

“你……你是什麼人?”柳一然壯著膽子問。

女人並沒有理會柳一然,而是擡起手在浴缸裡攪合了一下。

“說話!”柳一然退後幾步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

女人依然一聲不吭,她的右手放到地面上,拿起了一個刀片。

“我警告你……”柳一然的警告還沒說出口,女人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然後她的右手一動,殷紅的血液猶如一條小蛇迫不及待地從女人的左手腕鑽了出來。女人的手臂跑進了浴缸裡,浴缸裡的水顯示氤氳起了一團紅色的雲朵,而後整缸水都變成了紅色。

柳一然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家裡自殺的女人,冷汗迅速地覆蓋了她的背脊。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要在自己家裡自殺?

“倪東!倪東!”柳一然一邊後退一邊口齒不清地喊著。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倪東並沒有因為柳一然的喊叫走出臥室。

女人站起身來,她的左手腕還流著血,她在裝有鏡子的那面牆上畫了一個圓圈,然後她回過頭來說:“滾出這所房子。”

柳一然看清了女人的臉。她的臉上密密匝匝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刀口,她裸露出來的皮膚上也慢慢出現了刀口,臉色因為是血過多變得更加蒼白了。

“滾出這所房子。”柳一然看見自己左手邊的牆壁上掛著的鏡子裡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掉在一根麻繩上全身上下扎滿了密密麻麻的鋼針惡狠狠地對她說。

“啊――”柳一然尖叫著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的睡意早就溼了,冷汗從她的額頭流了下來。

柳一然轉過頭看了看倪東,倪東還在睡著。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大呼了幾口氣令自己平靜下來。

剛才的夢真實得可怕,柳一然這才想起了夢裡的兩個女人是誰。那兩個女人應該就是之前的兩任房東,一個上吊自殺,一個割腕自殺。

另外一個服毒自殺的哪裡去了?為什麼那兩個女人讓自己滾出這所房子?

柳一然的頭有些疼,她有些口渴,想喝點水接著睡覺不去想這些。

柳一然從床上下來,走到客廳裡拿起被子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一杯水喝下去,她的心平靜了不少。

柳一然轉身正要往臥室走,她的身子突然僵住了,因為她聽見了一個聲音。

“嘩嘩譁――”聲音正是來自衛生間。

寒意像是一根根鋼針扎進了柳一然的每個毛孔,再鑽進血管裡,通過血液遊走遍全身,把柳一然的每個細胞都凍結了。

“嘩嘩譁――”

一股莫名的力量趨勢柳一然回過頭去。

柳一然的目光掃過衛生間的門的一瞬間,一個人從衛生間裡出來倒在了地上。

那人穿著紅色的吊帶長裙,皮膚白皙得不正常。柳一然驚恐地發現,那人的左手腕上有一道傷口,鮮血不斷地從那裡流出來。

女人的嘴巴微張,“滾出這所房子。”

五、隔壁沒有人

“她發現隔壁沒有人了,一定要穩住她。”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她揉了揉腦袋,她記得自己昨晚喝水的時候分明看見了那個女人,然後自己就暈倒在了客廳裡,現在怎麼會躺在床上?

柳一然向旁邊看去,倪東早就醒了。柳一然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走到廚房,看著正在做早餐的倪東問:“是不是你把我弄到臥室去的?”

倪東停下手中的動作,皺了一下眉頭:“什麼意思?”

“你早上起來的時候,是不是發現我暈倒在客廳了?”

“你一直在床上。”倪東說完打了兩個雞蛋,在鍋裡煎了起來。

柳一然回到了臥室,難道昨晚自己做了一個夢中夢?柳一然回想著昨晚的每一個細節,她想了一會兒突然坐了起來。她來到客廳看了看飲水機,飲水機旁邊放著一個水杯,水杯裡還有小半杯水,那些水是昨晚柳一然喝剩下的。

昨晚她並沒有做夢中夢。後來她看見的那個女人是真的。

只是為什麼她是在床上醒來的呢?如果是倪東把她抱回床上的,為什麼他要撒謊?如果不是倪東,那會是誰?

柳一然沒有繼續質問倪東,她知道不管她怎麼問,倪東都不會告訴她的。

倪東上班走了之後,柳一然仔仔細細地查看了衛生間。她甚至查看了馬桶。

浴缸很乾淨,並不像沾過血的樣子。

難道昨晚自己看到的確實是鬼嗎?

柳一然想要離開衛生間,當她的眼光瞥到牆面上的鏡子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她有一種直覺,這個鏡子似乎並不普通,但究竟哪裡不普通她也說不上來。

柳一然看著這面鏡子突然想起一個多月前她跟倪東第一次發生關係的那一天,隔壁的衛生間裡有人在敲牆。按理說隔壁應該住人了才對,但是這麼久她似乎從來沒看見有人進出過隔壁,就好像隔壁並沒有人一樣。

“咚咚咚……”這時隔壁又傳來了敲擊牆面的聲音。

柳一然突然很好奇,她穿好衣服下了樓。過了幾條街,找到一個安放監控設備的店買了一套無線監控設備,回了家她把設備安裝到了自家的門上,這樣正好能觀察到隔壁的房門。

柳一然偷偷觀察了一個星期,發現隔壁的門從來沒有打開過。如果裡面有人的話,最起碼他們吃東西會叫外賣,但那扇門既沒有被人從裡面打開過,也沒有人從外面敲響過。如果正常情況下,柳一然會斷定隔壁是個空房子,但有一點沒有辦法解釋,就是貼著鏡子的那面牆總會傳來敲擊牆面的聲音。

隔壁到底有沒有人?

六、還有一週

“穩住這個女人,千萬不要讓她跑了。”

這個問題柳一然並沒有問倪東,她現在小心翼翼,生怕哪天觸碰了倪東的禁忌,倪東會離開她。現在她一點資本沒有,不僅是因為婚宴只有他們兩個簡單地吃了一頓飯,更因為她和倪東還沒有領取結婚證。

這是個大問題,柳一然曾多次要求倪東帶她去令一個結婚證,但每次都被倪東拒絕了。

這個問題柳一然也沒有太重視,因為她肚子裡懷了倪東的骨肉。倪東不會那麼容易拋棄她。

這晚吃過晚飯,柳一然又跟倪東商量了領結婚證的問題。

“我不是說了嗎?我最近忙,沒有時間。”倪東對柳一然的詢問顯得很不耐煩。

“你每天都在幹什麼?早早地出門,很晚回來,然後週末也不在家,你到底在做什麼?”柳一然很生氣,難道自己在倪東心裡那麼不重要嗎?就算他的工作真的很忙,難道不能抽出半天時間去領結婚證嗎?說到底他還是不愛她。

可是既然倪東不愛自己為什麼還要娶自己?她告訴倪東她懷孕了之前的那些溫存甜蜜又該怎麼解釋?難道倪東是精神分裂嗎?一個人格愛著自己,另一個人格厭惡著自己。

數不清的問題在柳一然的心裡糾結成團。

“你在生氣?”倪東的眼神冷漠地看著柳一然。儘管柳一然很想爆發,很想告訴倪東她確實在生氣,但最後她還是懦弱地搖了搖頭。

如果把倪東惹煩了,倪東跟她離婚的話她這輩子真的嫁不出去了。還是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為了轉移話題,柳一然說:“孩子已經六週大了呢。”

“還有一週。”倪東突然前言不搭後語地說。

柳一然想不通,自己是在轉移話題,難道倪東也是嗎?

“什麼還有一週?”柳一然問。

“還有一週孩子就七週大了。”倪東說。

“我也知道。”

“孩子七週大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鑑定孩子的性別了。”倪東說。

現在的確有這種技術,香港有種醫療技術叫DNA母體血檢測,在懷孕7周、8周就可以通過抽孕婦手臂上的血,通過血液裡的染色體知道胎兒性別,準確率高達94%-100%。現在很多人都通過這個技術知道胎兒性別,目前為止,還未出現過誤差。

只不過為了防止人類人為控制胎兒性別,有違人道,醫院並不給孕婦做這種檢測。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柳一然忽然覺得自己想通了倪東不去領證的原因。如果自己生了孩子正好是倪東喜歡的性別或許倪東就會跟自己領證。

“都不喜歡。”倪東的答案讓柳一然剛剛熱起來的心再一次涼了下去。

七、倪東的祕密

“笨蛋,那東西我早就說過不要留著,現在差點惹了麻煩。不過她是怎麼發現的?”

倪東又早早地睡了,柳一然開著夜燈遲遲不睡。

整整一週她都在做那個夢,夢裡的兩個女人一遍遍惡狠狠地對她說:“滾出這所房子。”

柳一然實在不想離開這裡,因為她不想離開倪東。就算她對倪東沒有愛,她也不會離開他,因為小學畢業那年的事讓她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愛情。

那晚柳一然是流著淚睡著的。

她又做夢了,只不過這次的夢境跟變了,不是那個在衛生間自殺的女人也不是上吊自殺的女人了。

柳一然夢到了另外一個女人,女人站在臥室門口,確定柳一然看見她之後她慢慢地向雜物間走去。柳一然跟在女人的後面,她輕聲問:“你是誰?你是跟她們一夥的嗎?”柳一然指的她們是那兩個女人。

走在前面的女人沒說話,她兀自走進了雜物間,然後拔開雜物間裡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走到牆角。女人蹲下身子在角落裡找出了一個鐵盒子,然後她轉過身來把盒子送到了柳一然的手上。女人低著頭,她的頭髮很長,遮住了她的臉。

“你是誰?”柳一然知道眼前這個“人”也許不是人,但她和那兩個女人似乎都沒有要害她的意思。

女人停頓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Seems like everybody's got a price , I wonder how they sleep at night……”一陣手機鈴聲傳進了柳一然的耳朵,她知道那是倪東的手機響了。

手機響了之後倪東立刻從屋子裡跑了出來,他看著站在雜物間裡的柳一然,像那天把她從衛生間里拉出來一樣再一次把她拽了出來。

“這麼晚了誰要你進去的?”倪東的聲音聽起來很氣憤,他上下審視著柳一然,“你去雜物間幹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幹。”柳一然掙脫倪東的手。她捂著生疼的手腕很驚訝,今天這一次居然不是在做夢。

倪東跑到雜物間裡越過雜物來到牆角看了看,然後他走出來問柳一然:“那你為什麼進去?”

“我聽到裡面有聲音,就跟衛生間隔壁傳來的聲音一樣,‘咚咚咚’的聲音。”柳一然看著倪東說。

“你最好不要騙我,以後不準再去那個雜物間,不準去衛生間研究來研究去,不準安裝攝像頭偷窺隔壁的鄰居。”倪東說完就回了臥室。

自己研究衛生間和安裝攝像頭偷窺鄰居的事他怎麼會知道?難道屋子裡被他安裝了攝像頭?想到這兒柳一然莫名地打了一個哆嗦。

回了臥室,柳一然問早就躺到床上的倪東:“剛才是誰給你打電話?”

“睡你的覺。”

柳一然沒再問,她熄了燈,躺到了被子裡卻沒睡覺。因為剛才她在雜物間發現了倪東的祕密。

剛才那個女人找到的鐵盒子裡面裝著一些證書,最上面的竟然是一個結婚證。結婚證上的女人就是那個穿紅色吊帶裙的女人,男人正是倪東。

倪東結過婚!

八、倪東的苦衷

“趕快趕回去,她的手放在牆壁上不知道在幹什麼”

柳一然難得沒有做夢,但她並沒有睡好。

想到那個結婚證,柳一然頭都大了。那個割腕的紅衣女人是倪東的妻子無疑,她叫自己滾出這所房子是不是因為自己搶走了她的倪東?可是她已經死了,倪東幸福才是她最願意看到的才對。

或許她生前太愛倪東了吧。

或許倪東也很愛她,所以一直不願意去領屬於他們的新結婚證。

柳一然並沒有問倪東他的前妻的事,但另柳一然沒想到的是,吃早餐的時候倪東先開口提起這件事了。

“一然,不瞞你說,我結過婚。”

柳一然儘量裝作自己並不知情的樣子,說:“什麼?”

“一然,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割腕的紅衣女人就是我的前妻。”

“你不該騙我的。”

“對不起,一然,我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你知道真相我害怕你會離開我。”

儘管柳一然不知道這句話是真是假,但是這句話令她感到很幸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房子是個凶宅,裡面的主人上吊死在了衛生間裡,她陰魂不散,誘惑我前妻自殺。之前已經有好多家都被她害了,我不想你也有事,所以一直沒有和你領證。一然,再過一週,我們就搬出去,我們就可以領證了。”倪東說得深情款款。

柳一然沒想到倪東能自己對她說出結過婚的實情,她還是有些感動的。

“我們現在就搬出去,不用等一週後了。”

“下週我才有時間。”倪東說完沒等柳一然說話,他親了一口柳一然,然後穿好衣服走了。臨走時倪東告訴柳一然儘量少去衛生間。

倪東走了之後,柳一然就來到了雜物間,又去翻那個鐵盒子。但是裡面的結婚證已經不見了,看來是倪東藏起來了。

柳一然正要走出雜物間,一回頭,昨晚帶她來到雜物間的女人低著頭站在雜物間的門口,嚇了柳一然一跳。

“你是人是鬼?”如果她是鬼怎麼會在白天出現呢?她是不是跟倪東的前妻一樣都是被那個吊死鬼害死的呢?

女人依然沒有回答柳一然的話,而是兀自走開了。

這一次她又想待自己去哪兒?柳一然心裡糾結起一個疑問跟了上去。

女孩在經過客廳的時候,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肩膀立刻升起了一團白霧,女人也痛苦地彎了一下腰。一路走到衛生間,女人的身影已經淡得不成樣子了。

柳一然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就快要消失了。

她為什麼冒著生命危險白天出現呢?

女人此時此刻已經飄進了衛生間。她幾乎透明的身體貼到左手邊貼著鏡子的牆面上,低低地說了一句:“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然後她慢慢地消散在了空氣裡。

尾聲

“我們往你家裡趕,遊戲要提前一週開始了。”

“你……你去哪兒了?她死了嗎?”

“她死了。”柳一然的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回答了她的問題。柳一然回過頭,倪東的前妻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柳一然並沒有當初那樣恐懼,因為她知道她們沒有惡意。

“把手放在這面牆上。”女人說著把柳一然的手擡了起來放倒了掛著鏡子的那面牆上。

“閉上眼睛。”柳一然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大笑聲,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柳一然發現自己並沒有在衛生間,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屋子的牆壁上都鋪滿了厚厚的泡沫板。她的面前站著好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男人們赤身裸體,露出一口金牙,發出令人作嘔的笑聲。

在男人們的面前,一個女人被吊在房頂,女人的嘴巴里塞著一團抹布,只能發出“嗯嗯嗯”絕望的聲音。

每個男人手裡都拿著一把鋼針,他們淫笑著把鋼針插到女人的身上,每插一根便爆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

“你們住手!”柳一然猛撲過去想要推開那幾個男人,卻穿過他們的身體撲了個空。

“你看到的只是幻境。”倪東的前妻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柳一然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男人把鋼針全部插到女人的身上,女人的血順著傷口流出來,整個人像是穿了一件紅色的大衣。男人們手裡的鋼針全部扎進女人的身體後,他們合力把女人的脖子套在了早就準備好的繩子上,一鬆手,咔嚓一聲,女人再也不動了。

柳一然別過頭不想去看,但當她把頭轉過去的一瞬間,她的眼前又出現了新的景象。

還是那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他們手裡拿著刀片一下下的揮動著手臂,每揮動一下,他們面前的女人的身上就多一道傷口。傷口像是一張恐怖的嘴巴,血液像是蟒蛇一樣無情地流了出來。

男人們在虐殺女人的過程中體會到了無盡的快感,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更加刺激了他們的鼻腔。他們把女人泡在了水裡,很快,原本透明的水變成了暗紅色。

“你……你不是自殺?”柳一然緊緊捂住了嘴巴。

“我們一直在暗示你嚇唬你,為的就是讓你離開倪東。”女人說。

柳一然搖頭流下了眼淚,“我沒有辦法,沒有人願意娶我,我不能離開他。”

“我們也都是跟你一樣的女人,沒有父母,不是處子之身,受盡非議。”

“為什麼你們不直接告訴我真相?”柳一然一直不明白這點。

“我們不能說,因為說出去我們就會死。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你的命運把握在你自己的手裡,我再也幫不了你了。”女人說完就像之前的女人一樣越來越淡,最後消散在了空氣中。

柳一然又一次回到了現實,她的手還撫摸著牆壁。

倪東已經害死了三個女孩,她們一直試圖告訴她,隔壁就是倪東的“刑場”。

柳一然突然很自責,為了救她,她們連鬼都做不成了。

柳一然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自責沒有用,一定要逃出去。

柳一然剛剛站起身,一個木棍照著她的頭部打了過來。

暈倒之前,她看見倪東拿著一根棒球棍,後面站著那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結局

倪東之所以有錢買這麼大的房子,是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幾個大老闆。

他們是在一個虐狗中心認識的。

現在都市生活壓力大,總有一些人為了宣洩壓力和憤怒做一些令人咋舌的事,倪東就是其中一員。

他和那些大老闆一樣,每當用各種方法虐待那些善良的小動物都會得到難以言說的快感。他和那些大老闆又不一樣,他是因為沒錢才覺得需要發洩,大老闆們是因為太有錢才想要發洩。

倪東柔然和大老闆們達成了一個協議,那就是他們給他很多很多錢,前提是倪東能給他們提供比虐狗更新鮮的遊戲。

倪東像哄騙柳一然一樣哄騙了三個女孩,他因此賺了很大一筆錢。

隨著錢包越來越鼓,倪東有了想抽身而退的想法。

但那些老闆們卻不讓他如願,並提出了想要虐待孕婦的要求。

倪東本來是想把柳一然嚇跑,但柳一然跟前面的幾個女孩一樣,不肯離開他。因為屋子裡有攝像頭監視,倪東也不好明說,只能推遲柳一然懷孕的時間,儘量不與她發生關係。

事情演變到最後,倪東的心又狠了下來,因為他不對柳一然心狠那些個肥豬就會對他手辣。

那些人想要賭柳一然肚子裡的孩子是男是女,但因為懷孕還沒到七週,最先進的DNA母體血檢測也派不上用場。

於是事情變得老套重複了……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狂歡才進行到一半,一群警察闖進了房間,逮捕了他們。

原來柳一然在被他們打暈之前打了一個電話,110。

冰冷的監獄裡,倪東翻來覆去很久終於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一個未成形的胎兒“爬”到了他的身上,詭異地對著他說:“媽媽說她死了,爸爸還活著,所以讓我住進你的身體裡。”

胎兒說完就一頭扎進倪東的肚臍,使勁地鑽了進去。

倪東被這個噩夢驚醒了,他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看著冰冷的鐵窗想幸好只是一個夢。

他閉上了眼睛,雙手習慣性地放在了肚子上。

注:此資訊源于網路收集,如有健康問題請及時咨詢專業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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