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顯示,精神病、躁狂或抑鬱復發可導致神經退行性變,其神經毒性的機制包括神經炎症、活性氧、活性氮及細胞凋亡等。上述神經退行性變可導致神經組織喪失及腦功能的下降,不僅影響患者的功能恢復,甚至會影響日後治療應答及轉歸。
幸運的是,精神科藥物治療不僅可以穩定臨床症狀,同時還可通過其神經保護作用拮抗神經精神疾病對神經的損害。我們已有很多研究顯示,抗抑鬱藥、心境穩定劑及非典型抗精神病藥均具有神經保護效應,包括刺激神經再生、防治細胞凋亡及提高神經營養因子水平等。然而,除了常規的藥物治療外,我們還需要多做一些事情,以保護精神病及心境障礙患者大腦的灰質和白質,預防腦可塑性及神經迴路連結的異常。
事實上,很多藥物具有較強的神經保護效應,精神科醫師可在標準循證學治療基礎上加以聯用。儘管缺乏大規模的註冊研究,也未獲得FDA批准,但總體而言,這些超適應證藥物的安全性及耐受性均較為理想,常常作為非處方藥售賣。針對存在神經毒性風險的精神科患者,臨床工作者可審慎應用,或有助於為患者帶來獲益。
在此背景下,Henry A. Nasrallah博士針對精神疾病患者的神經保護治療進行總結,並發表於12月的Current Psychiatry。作者指出,以下10種藥物均具有神經保護效應,且獲得發表證據的支持,可在標準治療的基礎上聯用,以拮抗精神疾病發作所帶來的神經毒性及大腦損害:
一、Ω-3脂肪酸
儘管剛剛在預防精神病高危群體轉化的研究中鎩羽而歸,但的確有多項研究顯示,與其他治療聯用時,Ω-3脂肪酸有助於改善精神病、躁狂或抑鬱患者的精神病理學狀況。相比於慢性期,Ω-3脂肪酸在疾病早期的療效似乎更好,具有抗炎、抗氧化及抗凋亡效應,可激活細胞信號傳導通路,預防突觸丟失及神經元/膠質細胞死亡。
二、N-乙酰半胱氨酸(NAC)
NAC是一種強效抗氧化劑,可升高谷胱甘肽水平。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線粒體功能存在異常,谷胱甘肽水平較低,而自由基水平較高,進而將大腦置於神經退行的風險之中。在抗精神病藥的基礎上聯用NAC,尤其是對於初發精神病而言,可顯著減輕自由基的神經毒性效應。針對創傷性腦損傷大鼠的研究顯示,NAC可減輕腦水腫及神經炎症,降低血腦屏障通透性,減輕凋亡。
三、米諾環素
作為一種抗生素,米諾環素已經在精神分裂症研究中得到廣泛的探討。證據顯示,該藥具有多種神經保護效應,包括抗炎、抗氧化、抗凋亡、減輕穀氨酸鹽的興奮性神經毒性等。多項研究證實了其在急性精神病發作中的應用價值。
四、維生素D
維生素D在神經發育(神經分化、軸突連結等)中扮演著關鍵的角色,人們也將維生素D缺乏與多種神經精神障礙聯繫在一起,包括自閉症、精神分裂症、抑鬱及阿爾茨海默病。可以針對精神病及心境障礙患者測定維生素D水平,一旦缺乏則給予補充;事實上,往往的確是缺乏的。
五、尼古丁
尼古丁可拮抗穀氨酸鹽的興奮性神經毒性,也可抑制凋亡,具有神經保護效應。然而,尼古丁永遠不應通過吸菸的方式給藥,否則會將患者暴露於數百種毒性物質,極不明智。可考慮透皮貼劑或尼古丁口香糖,這些形式也常用於戒菸。尼古丁同時還有促認知效應。針對精神分裂症患者高吸菸率的現象,素有“自我治療”一說。
六、褪黑素
一提到褪黑素,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睡眠”。事實上,褪黑素同樣具有多重神經保護效應,包括抗氧化、保護線粒體完整性、調節免疫系統、降低小膠質細胞活性等。值得一提的是,小膠質細胞的活動可觸發神經炎症及氧化應激過程。褪黑素還可對抗炎症及氧自由基造成的細胞衰老;另外,褪黑素還可改善代謝綜合徵,後者同樣與腦組織的神經毒性效應有關。對於共病代謝綜合徵的精神分裂症及抑鬱患者而言,聯用褪黑素是合理的選擇。
七、促紅細胞生成素(EPO)
EPO由腎臟分泌,可促進紅細胞的生成。此外,EPO還是一種強效的神經保護細胞因子,可通過抗凋亡效應促進神經元存活。證據顯示,EPO可拮抗一氧化二氮的毒性及氟哌啶醇所誘導的神經元死亡。自1989年獲FDA批准以來,EPO已廣泛用於治療腎病、化療及炎症性腸病相關嚴重貧血。然而,EPO同樣具有黑框警告,如當血紅蛋白濃度升高至一定值後,可能促進腫瘤的生長,故其針對特定人群的使用應受到限制。
八、環氧合酶-2(Cox-2)抑制劑
Cox-2抑制劑為一類著名的抗炎藥,已獲FDA批准用於治療疼痛及炎症。針對急性精神病患者聯用Cox-2抑制劑可增強抗精神病藥的療效。其機制可能在於,急性精神病與神經炎症相關,進而導致神經毒性,而Cox-2抑制劑在此種場景下擁有用武之地。
九、鋰鹽
治療躁狂時,鋰鹽的劑量通常為900-1500mb/d。然而,在極低的劑量下(1mg/d),鋰鹽有助於預防輕度認知損害進展至典型痴呆。這一有趣發現提示,鋰鹽不僅可誘導神經再生及增加灰質體積,或許還可對抗澱粉樣蛋白的神經毒性。這一效應在抑鬱和精神分裂症患者中還有待進一步研究。有研究者指出,高劑量鋰鹽和微量鋰鹽相當於兩種“不同”的藥物。
低劑量鋰鹽:雙相障礙增效治療的合理之選
(延伸閱讀:)
十、咖啡因
咖啡因具有神經保護效應,可預防應激所導致的心境及記憶功能紊亂。焦慮障礙患者應避免使用咖啡因,但對於心境障礙和精神分裂症患者而言,咖啡因對於大腦是有益的。具體機制方面,咖啡因可逆轉慢性、不可預測的應激所導致的海馬神經迴路突觸功能異常。
需要指出的是,上述干預手段可能對於一部分患者有益,但並非全部患者。儘管臨床工作者並不能監測患者的腦結構完整性,但我們可以評估症狀改善的速率及功能恢復的程度。在終極方案問世之前,謹慎合理地使用這些手段或可點石成金,減輕患者痛苦,促進疾病恢復。
注:此資訊源于網路收集,如有健康問題請及時咨詢專業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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