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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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雨是我大學時認識的朋友,標準的東北美人,大大咧咧漢子風。第一次見她和木海同框時,那勾肩搭背,兄友弟恭的詭異畫風,讓我差點恍惚了她倆的性別。木海是思雨的青梅竹馬,兩人穿一條開襠褲長大,二十多年都沒有把對方當異性的覺悟。
這倆人揪著彼此的小辮子,從小學一路相厭相殺到大學,一個進了動科院,一個入了園藝門,才得以放下恩怨和平共處。我問,是不是因為榮升為知識分子,思想境界提高了?
思雨則一臉嚴肅,說主要是同是天涯握刀人,志趣相投有共鳴。
木海在一邊直點頭,她說的對!
然後兩個人開始在咖啡廳討論你怎麼為兔子修毛,我如何給柏樹減枝。好吧,我果然不懂他們的世界,但好在,看上去還挺和諧。
可是這種和諧,很快就被對木海來勢洶洶的追求者們打破了。木海是個清秀的暖男,身材修長有型,穿衣有品,很快成了園藝院一棵人人想掛的秀木。隨著他身邊迷妹數量的增加,思雨看他的眼神也從平靜到蔑視,終於轉成濤濤怒火。
我旁觀者清,再愚鈍也能看出來,這倆人根本就不該稱兄道弟一輩子啊。
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傻,看上這小子什麼?冷飲店裡,思雨叼著吸管,面目猙獰地看著櫥窗外被一幫妹子圍在馬路邊的木海。
帥啊。我冷靜地吸了口檸檬汁,旁敲側擊問,思雨,老實交代,你這麼憤怒是不是因為在乎?
我在乎他?見鬼去吧!思雨騰一下站起來,食指正好指在開門進來的木海身上。輕哼一聲,扭頭就出了冷飲店。
看著和自己擦肩而過怒氣衝衝的人,木海都沒敢拉她,只一頭霧水看著我:“這是怎麼了?”
受刺激了。我抱歉一笑,跟了出去。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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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這麼一出能讓思雨深層次認清自己的感情,哪知道這一根筋拐進了死衚衕,一心矇蔽自己,揚言要和花心男木海死磕到底。於是兩個人每次見面都打得火熱,是真的打!
思雨高昂下巴,撩撩頭髮,說,你別囂張,小時候不知道是誰被一小女生送情書,給嚇哭了,懦夫!
木海不甘示弱,直擊回去,你小時候還闖進過男廁所呢,你忘了?色女!
我在旁邊尷尬看著,見證了他們有愛又丟人的童年。
厲害的是,這二人不僅把拌嘴吵出打情罵俏的味道,還知道分清輕重緩急,遇到考試互幫互助。英語四六級考試前夕,思雨天天把木海這個英語渣渣拎去圖書館,時刻帶在身邊鞭策,晚上還電話聯絡。那熱忱勁,我覺得愛神可能開眼了。那段時間我自動息影,降低照明度,希望他們珍惜獨處時間,從好兄弟晉升為有情人。
事實證明,我又想錯了。在她武力鎮壓下,木海咬著牙刷完了十套真題。考試剛結束時,木海那表情歡脫的就像逃離魔爪的受難者。讓人震驚的是,思雨也不生氣,而是淡定地掏出一個小本子,抖一抖說,來,老規矩,一小時20塊,你是現金還是轉賬?
看著木海掏錢配合的樣子,我拉住思雨接錢的手,問,你幫他,是為掙錢?難道不是因為感情好嗎?
思雨把錢塞到揹包裡,頭也不擡說,我們的宗旨是――公私分明,秋後算賬。
看著木海一臉認同的表情,我很無語。我曾以為,他們像無數故事裡一樣,因為過分珍惜對方,怕失去,所以不敢擁有。
哪知道,沒心沒肺的兩人還真就演繹了段男女生純友誼。關鍵一個人沒心沒肺就算了,兩個人都這樣,真是要命。
看來他們兩個只適合做兄弟。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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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覺得故事結局已昏暗時,事情卻突然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轉機。導火索是木海在上百佳麗裡,挑出一位扶正成正牌女友了。對著微信照片上郎才女貌的兩人,思雨這次出奇的鎮靜,連一貫的吐槽環節都省了。
我不安地湊過去問,思雨,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有種嫁孩子的惆悵,臭小子終於長大了,知道禍害小女生了。思雨擺擺手,眼眶有點紅。
這個身份定位貌似不對啊,但看她那反應,我沒敢往下問。
接下來幾天,木海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再沒在我和思雨面前出現,只偶爾一兩個動態。我不知道是該感謝他狗糧撒的遠,還是該責備他有了新歡忘舊人。只是不管怎樣,思雨的情緒都越來越差。
這種無所適從的壓抑感情在一個夜間爆發,思雨掩著被子小聲啜泣。我從上鋪下來陪她,怕吵到別人,我們裹上羽絨服去了門口的大排檔。午夜十一點多,客人已經寥寥無幾。
我輕輕問,思雨,你喜歡木海嗎?
思雨灌了幾杯酒說,小艾,我不知道,我就是有點難受,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就是難受。
光暈裡她漂亮的大眼蓄滿眼淚。我拍拍她的肩,卻不知該怎麼勸。
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很難定義。正是由於彼此過分熟悉,才會忽略。可習慣了他時刻在身邊,突然一天他抽身離去,就像帶走了你周側的空氣,讓人無措到窒息。
木海的新任女友叫蘇婉,我見過,是個嬌俏可人的江南小美女。和狂風驟雨般的思雨完全是兩個世界。審美決定一切,也難怪守著思雨的美人臉,木海能始終不為所動。
我也不再去想這兩個人到底愛或者不愛,我只知道,當我撥通木海電話後,他只用了三分鐘就跑了過來,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這,也算一種在乎吧。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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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思雨喝的酒其實並不多,只是沒好好吃飯抵抗力下降,傷風胃痛,所以還是打了點滴。那幾天,木海突然就回歸了思雨的世界,端水送飯,時刻圍繞在她身邊。
趁著木海去喊醫生換藥的間隙,思雨笑呵呵地跟我說,小艾,我覺得心裡暖暖的,其實生病也挺好的。
她不知道,那一刻她笑得有多好看。
思雨這一病,還產生了一個要命的後遺症,對木海吆五喝六慣了,就不想改過來。好在後者有受虐傾向,甘願被使喚著。思雨病好一個月後,木海就和蘇婉分了手。倒不是因為思雨的關係,純屬是兩個人性格不合。
思雨毫不念舊情地拉著我去圍觀木海失戀的慘樣,順便落井下石,說,呦,被甩了啊孩子,來來沒事,快到姐姐懷裡來。大不了姐犧牲一下,溫暖你。
“你說的,不許反悔。”
當看著木海說完後就投入思雨懷中時,我差點瞪瞎自己的眼。思雨摸摸木海的頭,對我眨眼小聲說,我從小就是這麼安慰他的。
而真正震碎我三觀的事情是,這倆人隔天就手拉手,宣佈在一起了。昨天的一幕,在誰看來都是個玩笑啊,偏偏主人公都信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太具有戲劇性。愛情的化學反應太神祕,讓外人措手不及。
可是,兩個人雖然做了男女朋友,但相處模式卻一成不變,稱兄道弟,拌嘴打架一樣也沒落下。偶爾還學別的情侶,鬧個小別扭,分分手。不過最終都握手言和了。
他們不按套路出牌,我是真的看不懂了。
如果這是小說,我會用筆為他們添一個圓滿的結局,可惜這是生活,充滿太多未知。但有一點能肯定,這兩個人無論走到哪裡,到了何時,都能拌嘴逗趣,走的長長久久。
如果你的生命裡也有這樣一個人,一路陪你走來始終未曾離開。你們沒有在一起,或許不是不愛,可能只是你藏的喜歡,深到連自己也沒發現。
注:此資訊源于網路收集,如有健康問題請及時咨詢專業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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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藏的喜歡,深到連自己也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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