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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 一 個 青 春 的 人 都 會 看 「 B 教 105 」
「我也好想耍流氓。 ――B 君 」你說,一個男生接近某個女生的第一想法是想把她推倒在床上。
我說,你是流氓。
你說,沒錯,我就是流氓。
但好在,你並沒有把我推倒在床上。
我認識你,大概是在大一吧。
我們熟絡起來,大概是在大二。
我們開始一起吃飯,是在大三。
我們沒日沒夜的混在一起,是大四的時候。
大一的時候,你是學校廣播臺的編輯,週日的節目。我是週五。那個時候,我和你唯一交集就是編輯部開過的三次會,第一次是廣播臺納新結束後的自我介紹,第二次是因為大家一直把握不好稿子的內容,第三次是大一結束的時候我們的自我總結。
我只知道你的名字。
大二的時候,廣播臺換屆,我和你都要競選編輯部長。一年來,我按時給大家打印稿子,幫助前任部長處理各種問題,忙前忙後的一年充實也快樂,我以為,部長的位置,我是勝券在握的。心裡美美的站在下面等著宣佈結果,聽到你的名字之後,我愣了一下,滿臉委屈地流下眼淚。我哭著說了幾句自己也沒聽懂的話,任眼淚肆虐的流出眼眶,沒錯,我就得讓你知道,我就是不服,我就是委屈,看我幹什麼?我就是委屈。
你要請我吃飯,好,吃就吃,整個編輯部的人都在,雖然不熟悉,我還是固執的故意坐在你旁邊。
吃飯說吃飯,喝酒說喝酒,工作說工作。你說,將來編輯部咱倆一起帶,組織部咱倆也一起帶。(我調崗到組織部,成為組織部部長。)
我還記得,你給我說,看我哭你都特別心疼。
我還記得,我給你說,我們以後就是最鐵的朋友。
那晚我喝多了,你拽著我胳膊,送我回宿舍。
後來,我們開始在各種大大小小的場合合作,抑或遇見,開會,或者只是見面,或者就是你看見我了,我沒看見你,不然就是我看見你了,你卻沒注意到我。僅此而已。再後來,我去臺裡盯稿子,你也在,無聊之餘看了你之前的文章,說實話,我的感動,就在一剎那被你詮釋的淋漓盡致。我再也無法忘記,憂傷的字裡行間都透出你內心深處無以言表的安靜,落寞,還有時而的瘋狂,不羈。那一刻,我才開始認真地認識你。
在你那裡,我失望過,也感動過。
說好了帶我去爬泰山,也沒有帶我去,還說,騙我這種傻孩子,你都不用打草稿。
打工下班很累了,你也揹著我去診室,為我不幸受傷的左腳,買了酒精、棉籤、消炎藥。每天打電話,叮囑我吃藥、換藥。那時候,感動也是莫名其妙。
大三的時候,你把家裡給你的考駕照的錢造光了,駕照沒考,也不敢管家裡要錢。你沒錢吃飯,一天只吃一頓飯,有時候一頓也不吃,買五塊錢的瓜子,你蜷在被子裡能吃兩天。我看你可憐,有時候喊你一起去食堂吃飯,我出錢。後來你都習慣了我請你吃飯。只要餓了就給我打電話,最多的時候,一天打三次,中午吃,晚上吃,夜宵也要吃,那時候我就想,還好你早上不起床,不然,你就得一天吃四頓了。
我養著你,養了小半年。那個時候,別人總以為我和你在一起了,笑著管我叫嫂子,我也不反駁,就是笑笑,畢竟,解釋也沒人相信。
又一個請你吃完菜,喝完粥的晚上,我們坐在網球場的門前聊天。
你說,一個男生接近一個女生的最初目的是想把她推倒在床上。
我說,你真是個流氓。
你說,我是流氓,但我從沒有想把你推倒在床上。
我呵呵一笑,問道:是我長得不好看吧?
你說不是,是你太善良。
那晚,我們在網球場上聊了很久。
大四的時候,我準備考研了。你不再一天給我打無數個電話,發無數條微信,卻隔三差五請我吃飯,給我買水果,買零食,你說學習太累,想吃什麼跟大哥說,大哥給你買。於是我一邊考研,一邊養胖了自己。考完研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電話裡,聽你沒完沒了地說著話。
我說,你都不問問我考的怎麼樣嗎?
你說,你考不上我又不嫌棄你,考上我也不想娶你,問你幹啥。
我嘿嘿地笑了。
你說,太久沒有給你打電話了,其實攢了好多事想跟你說,但是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喜歡聽你說話,是因為你總也沒有煩惱,讓我那麼羨慕,總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畢業前的最後一晚,你躺在學校的田徑場上,我就靜靜地坐在你身旁。你說,你看,天空真美,星星也很亮,我說是啊。
你說,畢業之後自己長點心,別像現在這麼傻了。
我說,嗯。
你說,我是個流氓,但是我不想睡你,因為你太善良了,我不忍心。
我說,嗯。
你說,畢業之後我要去部隊當兵了,不能常聯繫,別忘了我。
我還是說,嗯。
那晚,你說了很多,而我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嗯。
天亮之後,我們連鄭重其事的告別都沒有。
畢業後,我找了新工作,開始了新生活,一切都安靜從容,包括我一如既往的單身。我偶爾想起你,就在你留言板上寫留言。
看見五子棋就想起你了,冬至吃餃子也想起你了,看見栗子想起你了,聽見beyond也想起你了,吃火鍋想起你,吃脆脆鯊想起你,到後來只要吃飯就想起你。
有天晚上,我正吃著飯,手機突然響了。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我說,喂,你好!
你說:幹啥呢?
一瞬間,我淚流滿面。
這是你的習慣,給我打電話,從來不說,喂。
晚飯沒吃完,我一個人坐在沒有開燈的客廳跟你聊了很久,問你苦不苦,累不累,開不開心,你也問我,工作苦不苦,累不累,開不開心。
你說,除了我媽和我對象,只給你一個女生打電話。
我說,謝謝你沒忘了我。
你說,怎麼會忘了你,畢竟,大學的大把時光都是跟你一起度過。
我調侃他說,好好表現,我在外面等你出來,別忘了約定好周遊世界。
你說,好,等著我。
長長的遊走,變成了風中瑟瑟的等候,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最是那一揚眉的守候,我沉默,你也不言不語。擡頭望,邃深的夜空藏不住如水的溫柔,星星的光反射了我們一起走過的,太久,太久。笑裡才藏著朋友之間最想說的思念。和你不見,其實也不是很久,沒有一句正經的話,卻還是讓我聽出了你的囑託和想念。大哥,你說的,我明白,我乖乖的,在遠方看著你,然後,一起長大。
唸了四年大學,我認識了一個流氓。
你教開心地生活, 努力地工作。生命就是一場未知神奇的際遇,感謝曾經在一起的每一天,和分開後的各自想念。
我會變成你口中驕傲自信的姑娘,希望你也能變成我說的那個溫暖幽默正經點的男人。
沒錯,你是流氓,因為我遇見你的那天,陽光不好,你也沒有穿白襯衫。
不對,你不是流氓,因為你就沒穿過白襯衫,但你依舊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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