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精神分裂症病人應不應生育
正常人群的精神分裂症患病率為1%;夫妻雙方一方患精神分裂症,生出的子女精神分裂症患病率為1/10;夫妻雙方都患精神分裂症,生出的子女精神分裂症患病率為4/10。故夫妻雙方一方患精神分裂症,生出的子女精神分裂症患病率是常人的10倍,夫妻雙方都患精神分裂症,生出的子女精神分裂症患病率是常人的40倍,故我們認為,男女雙方都患精神分裂症的,不宜結婚,如果已結婚,不宜生育。而夫妻一方患精神分裂症,另一方精神正常的,可以結婚。
至於生育,一些病人父母認為,既然遺傳率是正常人的10倍,遺傳給下一代的風險太大,加上病人自己也有病,照顧好自己已是不易,假如再遺傳給下一代,家庭不堪重負,故寧可不生育。可是,不生育不僅是一個重要決定,而且嚴重影響後半生的生活方式,看著鄰家添孩子,抱孫子,接送幼兒園,接送上小學,自己空閒的發虛,看到鄰家孩子過年過節來看父母,自家冷冷清清,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寂寞,到了暮年,一個老伴先逝,另一個老伴就成了孤寡老人。是怕生孩子有1/10的患病機會,還是怕老來100%的做五保戶,病人可自己選擇。喻東山認為,寧可冒孩子1/10的患病風險,也不願意晚年當定五保戶。
更何況,精神分裂症病人能緩解到可結婚、可生育的水平,應當屬於緩解較好的那一部分,即使他們的孩子將來不幸撞上那1/10的機率,患上精神分裂症,其症狀、療效和預後都類似遺傳方,理論上講,預後也壞不到那裡去。
二、精神分裂症女性何時懷孕為宜
一個鐵定的看法是,精神分裂症沒有緩解,家裡人再急著要孩子,也不宜懷孕。精神分裂症緩解以後,病人在30歲以前(含30歲),建議等病情緩解兩年以後再懷孕。理由是病情緩解後,頭半年治療藥物逐漸降至最低有效量,使藥物對胎兒可能的影響降至最小,後1.5年讓病人逐步恢復社會功能,為懷孕後積極執行妊娠保健指導,促進胎兒健康發育奠定基礎。
當35歲以上再懷孕時,胎盤老化,鈣質沉著,影響對胎兒的血液供應,進而影響胎兒的發育。故35歲以上初次懷孕稱高齡初產婦,這是一個影響胎兒發育的指標。精神分裂症緩解以後,病人達31歲以上,建議病情緩解半年後就懷孕,理由是半年後已經31.5歲,再放2年時間計劃懷孕(夫妻同居2年以上而不生育,稱不育症,故放2年時間是足夠了),已到33.5歲,再懷孕40周(9月餘),已經34歲,逼近35歲了。如果這時還堅持病情緩解2年以後才妊娠,那至少33歲才能計劃妊娠,即使到2年時開始懷孕,就進入或超過35歲了。
三、懷孕期服抗精神病藥致畸麼?
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將氯氮平歸為B類妊娠藥物,就是人類未發現危險性,而將其他抗精神病藥歸為C類妊娠藥物,就是危險性不能被排除。說到底,就是不肯定其他抗精神病藥致不致畸。即使不肯定,臨床上使用時間長的藥物比使用時間短的藥物更安全,因為使用時間長的藥物沒有觀察到致畸結論,說明它安全的可能性更大。所以,老一代抗精神病藥(或稱典型抗精神病藥)比新一代抗精神病藥(或稱不典型抗精神病藥)更安全。老一代抗精神病藥的原型是氯丙嗪,重性致畸率是3.5%,在普通人群重性致畸率的2%~4%範圍內,所以還是安全的。已經表明,奮乃靜6毫克,一日二次以內的劑量是安全的。
儘管不斷有個案報告,妊娠期服哪種抗精神病藥會引起什麼畸形(例如,氟哌啶醇引起多肢體畸形),但不要忘了,普通人群也有2%~4%的重性致畸率,只要所服抗精神病藥的致畸率不超過2%~4%,你就不能說是抗精神病藥所引起。
四、懷孕期是服還是不服抗精神病藥?
已完全緩解的精神分裂症病人懷孕期不服抗精神病藥,固然無致畸顧慮,但精神分裂症複發率達1/7,因為胎兒致畸的危險性沒有被證明,而停藥復發的危險性是實實在在的存在,利弊權衡,我們推薦,帶藥懷孕,帶藥懷孕的劑量多大算是安全呢?我們認為,中等劑量(氯丙嗪400毫克/日)以下較為安全。
如果你問精神科醫生,可能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懷孕不服藥肯定增加疾病復發危險性,服藥對胎兒有無影響很難說,不能保證不致畸”,你問:“那麼懷孕到底該不該服藥?你醫生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醫生回答:“這是一個兩難問題,不服藥會發病,我們不贊成;服藥可能致畸,我們不能保證安全,最好是不懷孕,或者你們家屬自己決定”。
為什麼醫生如此滑頭,如此含糊其辭呢?主要是怕病人家屬怪他們:懷孕不服藥,發病了,害怕病人家屬會說,就是你叫我們停藥才發病的;懷孕服藥,生出畸形兒,害怕病人家屬找來,你不是說不致畸麼?這個小孩給你養,扔下畸型兒就走。其實,只要文獻上沒有明確報道該藥致畸,即使你服該藥生出畸形兒,也不能說是該藥引起,正常人不是也有2%~4%的重性畸形率麼?如果病人家屬不講理,咬住你,讓你拿出該藥不致畸的明確證據,你就告訴他,儘管我拿不出該藥不致畸的明確證明,但你也拿不出該藥致畸的證據,在致畸不確定的情況下,我們能明確的是,該藥預防病人的精神分裂症是有效的,根據利弊權衡,我們當時建議你帶藥懷孕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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