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kagi等進行的Meta分析顯示,與體外迴圈手術患者相比,非體外迴圈手術患者的全因長期(≥5年)死亡率增加7%該項Meta分析的納入標準為隨訪時間≥5年的隨機對照試驗或校正後觀察性研究。對478篇引文進行篩選後,共有5項隨機對照試驗和17項校正後觀察性研究與檢索主題相關且符合納入標準。入選的22項研究中共納入了10 4306例患者。針對5項隨機對照試驗進行的亞組分析(1486例患者)顯示,非體外迴圈手術組的長期死亡率增加14%,但並無統計學差異(HR=1.14,95%CI:0.84~1.56;P=0.39);然而,針對17項校正後觀察性研究的亞組分析(102820例患者)也顯示非體外迴圈手術組的長期死亡率增加7%,此外,非體外迴圈手術組的吻合血管數更少,不完全血運重建也更常見。
Houlind等進行的Danish體外迴圈對非體外迴圈的隨機對照研究中則報告,非體外迴圈手術患者的血管橋通暢率較低。這項多中心試驗共納入900例體外迴圈或非體外迴圈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且年齡>70歲的患者。該研究的不足之處在於僅481例患者(佔術後長期存活患者的56%)在術後6個月接受了血管造影檢查。在接受血管造影的患者中,體外迴圈組的血管橋通暢率顯著高於非體外迴圈組並且狹窄率(5%vs.9%)和閉塞率(9% vs. 12%)均更低。值得關注的次要終點比較結果包括:
①兩種術式的左胸廓內動脈血管橋通暢率相似(95%);
②非體外迴圈組的靜脈、橈動脈和右胸廓內動脈血管橋的狹窄率和閉塞率均更高;
③心室前壁區域的血管橋通暢率較高,而回旋支及右冠狀動脈區域則較低,兩組間存在較大差異且均有利於體外迴圈手術組。
非體外迴圈冠狀動脈手術在上世紀90年代較為流行。該術式支持者對其懷有良好的願望:降低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的併發症發生率和死亡率。比較體外迴圈和非體外迴圈手術的早期觀察性研究支援這些良好的願望,研究顯示接受非體外迴圈血運重建患者的院內併發症發生率和死亡率較低[1-6]。
然而,隨後進行的良好設計校正後觀察性研究及隨機對照研究均對這些早期結果提出了質疑:儘管體外迴圈和非體外迴圈手術患者的院內嚴重併發症發生率和死亡率相似,但非體外迴圈手術患者的吻合血管數量較少,不完全血運重建更常見,並且血管橋通暢率更低[7-18]。此外,非體外迴圈手術患者的“可逆性”併發症比例較低,例如心房顫動、呼吸窘迫和出血[7,18]。尤其令非體外迴圈手術支持者感到失望的是,與體外迴圈手術相比,該術式並未降低術後神經認知功能障礙的發生率[18]。
ROOBY試驗共納入來自18家美國退伍軍人醫療中心的2203例接受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患者[15]。CORONARY試驗納入在19個國家的79家醫療中心內接受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的4752例高危患者[16]。高危患者定義為高齡和存在共病(例如頸動脈狹窄、腎功能不全、糖尿病和左室射血分數降低)。GOPCABE試驗共納入來自12家德國醫療中心的2539例高齡(>75歲)患者[19]。為了確定既往多項比較體外迴圈和非體外迴圈手術的研究所顯示的非體外迴圈手術並無益處這一結果是否由於納入的患者為低危或實施非體外迴圈手術的外科醫師經驗不足所致,CORONARY和GOPCABE試驗均納入了高危或高齡患者,並且均在隨機化組時充分考慮到了外科醫師經驗的影響。
所有3項研究結果均顯示,體外迴圈和非體外迴圈手術組的術後30天死亡率和卒中及腎衰竭需要透析的發生率相似[15-17]。此外,CORONARY和GOPCABE研究還表明兩種術式的30天心肌梗死風險也相似。3項研究均發現非體外迴圈手術患者的吻合血管數量較少,表明該組中的不完全血運重建更常見。ROOBY研究還進行了血管橋通暢率分析,結果顯示非體外迴圈手術組的大隱靜脈和胸廓內動脈血管橋通暢率均更低。
非體外迴圈手術組患者術後30天內需要再次接受冠狀動脈干預的比例更高,表明由於血管橋通暢率低或不完全血運重建導致其血運重建手術有效性欠佳。此外,ROOBY研究還發現非體外迴圈手術組患者術後1年內的心血管死亡率也更高。
總之,儘管由經驗較豐富的外科醫師來完成手術,納入高危患者,並且非體外迴圈手術技術也在不斷進步,但這些研究仍顯示非體外迴圈血運重建策略並未降低患者的早期死亡率及卒中、心肌梗死或腎衰竭需要透析的發生率,並且再次發現非體外迴圈手術患者的吻合血管數量較少、不完全血運重建更常見、血管橋通暢率更低,並且術後1年內死亡率更高,這些觀察結果令人擔憂。
Takagi等和Houlind等進行的研究進一步確認了既往大量研究的結果,表明與體外迴圈手術相比,接受非體外迴圈手術患者的吻合血管數量較少、不完全血運重建更常見、血管橋通暢率更低,並且遠期死亡率也更高。由於冠狀動脈旁路移植術的有效性與血管橋通暢性及血運重建完全程度直接相關,因此非體外迴圈手術的長期死亡率更高並不意外[20-23]。這些觀察結果明確支援應將體外迴圈手術作為血運重建技術的首選手術,而將非體外迴圈手術僅應用於體外迴圈風險大於低血運重建效果風險的患者(不宜接受體外迴圈的患者,例如存在廣泛主動脈粥樣硬化的患者)。
儘管我們為了改進非體外迴圈技術曾進行了諸多努力,但我們現在應該承認,使用非體外迴圈技術並不能達到與使用體外迴圈技術同樣良好的血運重建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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