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告訴她,她的病發展下去,就是內分泌失調,體內雌性激素減少,影響腦垂體,改變人的形體、面容模樣改變,最後由於高血壓、動脈硬化而早亡。解決的方法只能是設法使其懷孕,從而對人體有個重新調整,但孩子的質量難以保證,母體也只是得到大的緩解,但不可能是很正常的女人了,更年期時還要產生一系列難題,總之,這一生是不好過。她從未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不由得著起急來。
對“三伏天”鑽空調房間,不肯讓自己出汗,在經期貪吃冷飲,不聽我勸阻的,我只得警告她們的身體將會產生各種問題了。
母親對我說過,女人要是血脈沒病,什麼事都好辦,血脈有病,就會引發出一系列的問題。所以她總是遵遵告誡女人們,一定照顧好自己的女兒。當有女孩做下血脈病時,母親總是責備當媽媽的不稱職,怎可以經期淋雨?怎可以產期貪涼?……
當我竭力照顧女兒時,她並不會自保,還振振有詞地說,大家都這樣,外國人更是這樣。這讓我心急如焚,如何能讓她知道東方人的體質與西方人的不同,知道西方人的生活方式也給他們造成一系列的人為難題,知道選擇有利於身心健康的生活方式,學會自保呢?這使我不由地再一次想到中國傳統文化和傳統醫學――中醫。
我不想與年輕人爭論,不想用理論做武器和他們論爭,我可以同意木子美的所有觀念,但看看木子美這個人吧,二十幾歲,臉色青黃,凹凸不平,現今的美容術也不能改變她憔瘁容顏。再看看她的裸體照,枯槁得如同老婦,不用給她診脈就可斷定她嚴重的陰陽失調,而且不可醫治,因為不改變她的生活方式,不改變她的生活理念,靠藥物支撐她的生活方式是不可行的。
看了太多年青人走著一條違反自然、有悖身體規律的生活道路。我不知道怎樣保護女兒,別說她不真正理解,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便是聽些,在我死之後呢?她會照顧自己嗎?這使我又一次想到中醫。
許多西醫生也不會養生,因為西醫是科學技術,不是一種人生理念,科學技術並不必然地帶來“科學”的生活方式,也與人的底蘊、內含沒有必然關係,許多專家、教授信奉邪教就說明了這一點。而中醫是“道”,它的理念可治浮燥、亢進、焦慮……如果能把女兒交付給中醫事業,我死可冥目。
中醫首先可給女兒提供一個有利身心的人生價值觀念,其次可以給予她安身立命,救世濟人的本領,更能給她一個依託終生的事業。
當我開始考慮女兒的前途時,我越來越認可母親的生活方式。
細細想來,母親很愛她的中醫事業,為了能夠真正地象一箇中醫那樣去給治病,她不惜離開大醫院,開自己小作坊式的門診。她不貪錢,開的方是真正的經方,只幾味藥,經常是一毛二分錢。我給病人包藥時,他們總說:“多給點吧?你瞧你給的這點藥,小匙跟掏耳勺似的,還不夠落灑的哪。”要不就說:“多給兩包吧,中藥慢,多吃點。”有一天母親看我研磨鈣片,問我幹什麼?我說我要兌在藥裡增加藥量,省得他們說給的藥少。母親說,中藥有效與否不在於藥量多少,服用時間長短,關鍵在於對症,對症,四兩撥千斤,立馬見效,一點不慢。
即便是病人誰願意多吃藥?有些不好喂藥的小孩子,母親卷個小紙筒裝點藥,往小孩嘴裡輕輕一吹,沾到口腔上,小孩吐都吐不出,就這麼一點藥,就能見效。
母親的生活是自得而快樂的。有時看母親給女人摸脈,一副十分陶醉的神情,有幾次她拉我讓我摸脈:“你摸,多麼快樂,多麼喜慶,象春天的江水,這是喜脈啊。”我摸,只摸出這人沒有心臟病,摸不出母親感到的春之聲園舞曲。母親還啟發:“還很有陽剛之氣,是個男孩……”人家一聽樂壞了:“懷孕了,還是男孩?”母親摸喜脈,不輕易說男女,是為了讓我體會才說的,而我是為了不掃母親興才摸的。
母親心態平和,沒怪毛病,這是不是源於她的職業呢?小時候以為母親這心態是所有上了年齡人的自然心態,如今看到,越來越多的女人,越老越瘋狂,不是燥狂,就是抑鬱,難能找到象我母親那樣平和,安祥,寬容的,這才知道,人老了並不自然地生長出慈祥和智慧,這才發現母親心態的可貴。我越來越想讓女兒象母親那樣有所依託。
我在女兒面前唸叨我後悔沒學中醫。女兒看我否定自己,她很高興:“就是的,瞧你,一無所成,整天忙來忙去的,都沒個正經事,你乾的那些能算事業嗎?一但退休了,也和別人一樣無所事事,你是去打麻將,還是去跳舞?”
我嘆氣道:“這要是學中醫,我會比我媽還強,中醫哪有退休的?越老越值錢,在我這個年齡才開始衝刺……”
女兒說:“我要是幹中醫,比你們誰都強,我用印著豎道的宣紙,用行書開藥方,書房裡擺線裝書……”女兒上我的套了。
女兒的思維是典型女人的,她首先想到的是中醫能把她的藝術愛好統一起來,琴、棋、書、畫,古色古香的書房,配以可以幹到老的中國古老醫術,她想來想去說:“嘿,我還真想不出還有什麼職業這麼適合我。”
女兒走上這條路,我既感欣慰,又感焦慮。欣慰的是學了中醫的女兒沉穩了,與現代女孩的急功近利、追逐世俗明顯不同。相比之下她的行為開始顯得“老派”,冬穿棉,夏穿單,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雖然她還不是醫生,可親朋好友出現的種種身心問題,在開始向她這集中,向她提出解釋和解決的要求,這使她加大了學習的力度和廣度。在正常課業之外,她又學了性病,心理學,鍼灸,分別拿到相應的資格證書。她也開始為當今青年人生活方式造成的身心損害而憂慮。
我為女兒焦慮的是,中醫在當今時代面對嚴峻挑戰,任重道遠,想要有所突破和建樹是難上加難。女兒和她的同齡人不是站在了一起,而是時常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她成了“少數”和“另類”。但女兒的立場卻越來越堅定,她開始在年青人中宣傳性病的危害,宣傳中醫的人生觀念,為女孩們頻繁懷孕,流產而憂慮。對無節制的抽菸、喝酒、瘋狂的夜生活持反對態度。女兒不再象同齡人那樣追求時髦,享受,財富……她能抵禦紙醉金迷生活對她的誘惑,她很自然地去探尋中國文化的淵源,為此,我萬分感激中醫,在當今世界,我到哪裡去找這樣能使女兒沉靜下來,而又極具內涵的東西呢?
我走了一生的彎路才認識到的中醫與西醫是兩種思維方式、是完全不同的醫學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而到我女兒這裡她一下子認識到了。她安慰我說,由於我所處時代的特殊性,我所走的認識彎路是中醫向時代所付的學費,沒有我所走的彎路,就不會有她選擇上的果斷,我這彎路是替她而走的。
女兒學習的是中西醫臨床,這還是一條沒有探尋出來的險路。可這一探尋是必需的,女兒所處這一時代也是不可能拋開西醫談中醫的。中西醫結合之路究竟要怎麼走?擺在女兒這一代年輕人面前的任務還是十分艱鉅的。
母親就並不排斥西醫。有些中醫反對病人用西藥,母親不反對,一個是因為西藥有時對疾病確實有中草藥達到不了的干預作用。母親不認為這一干預作用是純負作用。她給人看病,把西藥作用也做為一個病因統一考慮進去,思索如何找到一個制高點、一個支點,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當遇到疑難雜症,母親也藉助西醫使難以下手的病情改變一下形態,從而找到切入點。
西醫對中醫的結合只能用技,不能用理論,終歸不是中醫。而中醫對西醫的容納難度是不是可以小一點?女兒說,不行,這裡有一個思維上的遮蔽問題。中醫一旦看到病灶,象西醫那樣在片子上看到腫瘤,眼光總受這病塊影響,這思維就很難轉換到中醫上做整體思維了。這話有道理,但不是絕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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